烛光下,能清晰地看到箱盖上刻着那个熟悉的标记——环绕着星辰的眼睛!
是它!之前在湍急水道里惊鸿一瞥看到的那个箱子!它果然在这里!
阮黑退到桌边,喘着粗气,那只完好的手快速在桌上摸索着,抓起了一个用稻草和布条扎成的小人。小人身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
陈玄墨一眼就认出,那是阮小姐的字迹!这老混蛋,竟然要用自己亲妹妹的血肉至亲来做文章!
“胖子!拦住他!”陈玄墨急喝一声,再次强冲过去,镰刀直取阮黑那只拿着草人的手!
胖子也嗷嗷叫着,挥舞木棍试图从另一边包抄。
但阮黑对两人的攻击似乎毫不在意。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疯狂、痛苦和极度兴奋的扭曲笑容,看着冲过来的陈玄墨,眼中血光更盛。
“晚了……”
他嘶哑地吐出两个字,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贴着阮小姐八字的草人,朝着自己心口的位置,狠狠刺了下去!
草人粗糙,根本算不上锋利,但阮黑这一下却用了死力,仿佛那不是草人,而是一把真正的匕首!
“噗——”
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草人的尖端,竟然真的刺破了他胸前的衣服,浅浅扎进了皮肉里!
“呃啊——!”
躺在桌子上昏迷不醒的阮小姐,猛地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短促的惨叫,身体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眼睛骤然睁开,瞳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恐惧!她胸口处的衣服,竟然也凭空洇开了一小片鲜红的血迹!
“噗——”
那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仿佛不是响在空气中,而是直接凿进了陈玄墨的耳膜深处。
草人粗糙的尖端,竟真的刺破了阮黑胸前的衣服,浅浅扎进了皮肉!一丝暗红的血迹立刻洇了出来。
“呃啊——!”
躺在破木桌上昏迷不醒的阮小姐,猛地爆出一声极其痛苦短促的惨叫,身体像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抽打,剧烈地弓了起来!她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瞳孔因难以言喻的剧痛和恐惧而放大到极致,死死地盯着昏暗的顶棚。
更令人骇然的是,她胸口对应位置的衣物,也凭空迅速洇开了一小片刺目的鲜红,仿佛那里真的被刺了一刀!
“我靠!犯规!禁止用徒弟当道具啊!”胖子吓得魂飞魄散,脱口大叫,声音都变了调。这景象太过邪门,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陈玄墨心脏猛地一缩,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凉了半截。血亲咒杀!而且还是以这种自残式的歹毒手法发动,威力绝非寻常!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一股无形无质、却冰冷刺骨到极致的恶毒力量,已然跨越空间,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无声无息地扑到了他的面前!
这股力量并非冲击肉体,而是直钻神魂!陈玄墨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瞬间被扔进了冰窟的最底层,连思维都要被冻僵,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虚弱感疯狂蔓延开来。
怀中的“破邪”玉印再次自动反应,爆起一团温润却略显急促的清光,试图护住他的心脉神魂。
然而,这股血亲咒杀之力太过刁钻阴毒,它并非蛮力冲击,更像是一种极致的“污染”和“剥夺”,专门侵蚀生机与气运。玉印的清光与之接触,竟发出“滋滋”的轻响,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仿佛被某种污秽急速侵蚀消磨!
陈玄墨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身体摇摇欲坠。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快速抽离,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他挎包里那枚一直安静待着的、净化后的青铜罗盘,像是被这股同源而出却又极端邪恶的诅咒之力彻底激怒,第一次未经催动,便自主地嗡鸣震颤起来!
“嗡——”
一声低沉却充满威严的嗡鸣响彻地下室。
罗盘自行从挎包中飞出,悬浮于陈玄墨身前,盘面上那些古朴的山水星辰纹路次第亮起,散发出一种不同于玉印浩然正气的、更加苍茫浩瀚的柔和光晕,光晕中仿佛有点点星辉流转。
这圈带着星辉的光晕迅速扩散,堪堪迎上那即将突破玉印防御、触及陈玄墨眉心的最后一股咒杀之力!
嗤——!
两股性质迥异却同样强大的力量猛烈碰撞,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在被扭曲撕裂的怪异声响。
星辉光晕剧烈波动,明显处于下风,毕竟它是仓促自主激发,而咒杀之力是阮黑蓄谋已久、以血亲为代价的拼死一击。
但就在星辉光晕即将被彻底撕裂湮灭的刹那,它仿佛具备某种灵性,猛地一个偏转,不再是硬碰硬地抵挡,而是巧妙地一引、一卸!
如同高明的太极推手,将这股阴毒致命的诅咒之力引偏了方向!
嗖——!
那股失去了目标的诅咒之力,顺着罗盘引导的轨迹,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灰黑色气流,猛地射向了祭坛的另一侧——
不偏不倚,正中最中央那个刻着“星辰眼睛”标记的青铜箱子上!
“啪!”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整个青铜箱子被这股力量打得猛地一震!表面那些积年的灰尘和铜锈簌簌落下。
箱子盖上那只环绕着星辰的眼睛标记,在被咒杀之力击中的瞬间,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