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陈玄墨问一直有点心神不宁的胖子。
“啊?我?还行,就是心里有点发毛。”胖子挠挠头,“墨哥,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得劲,好像有好多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咱们似的。”
陈玄墨心中一动。胖子的直觉有时候很准。他再次催动罗盘,扩大感应范围。果然,在工地外围的黑暗中,他捕捉到了几缕极其微弱、但充满恶意的窥探感,一闪即逝,难以追踪。
“阮黑的人果然还在附近。”陈玄墨低声道,“他们可能在等待机会,或者想看我们和棺椁里的东西两败俱伤。”
“妈的,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胖子骂了一句,握紧了工兵铲。
天色在紧张的筹备中渐渐透出灰白,黎明将至。一台小型起重机终于被运到了坑边,发出沉闷的轰鸣声。穿着厚重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的考古队员和挑选出来的胆大干警,在郑怀古的指挥下,开始做最后的准备。钢丝绳被小心翼翼地穿过专门固定在石椁盖板上的吊环(这些吊环是古代下葬时就预留的)。
陈玄墨和胖子作为“特殊顾问”,也被要求穿上防护服,待在警戒线内最靠近坑边的位置,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陈玄墨将几张画好的“破煞符”和“镇尸符”分给郑怀古和几个关键位置的队员,虽然效果可能有限,但关键时刻或许能争取一点时间。
“各单位注意,检查装备,听我口令!”郑怀古拿着一个简易扩音器,声音透过防护面具显得有些沉闷,但异常坚定,“起重机组,缓慢起吊,速度一定要慢,要稳!”
轰隆隆——
起重机开始发力,钢丝绳逐渐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巨大的石椁盖板在强大的拉力下,开始极其缓慢地、伴随着碎石和泥土簌簌落下的声音,向上抬起。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探照灯的光柱死死锁定在椁盖与椁身逐渐扩大的缝隙上。
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不止的黑色尸煞之气,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就撞上了郑怀古布下的能量屏障!
嗤嗤嗤——!
黑气与屏障接触,发出如同冷水滴入热油般的剧烈声响,黑气翻滚扭曲,试图腐蚀穿透屏障,而屏障散发出的清光则顽强地将其阻挡在外。现场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像是腐烂了千百年的尸体混合着某种药草的怪异味道,即使隔着防毒面具,也让人阵阵作呕。
“稳住!加大功率!”郑怀古紧盯着屏障,大声命令。负责维持阵法的几个队员立刻将手按在铜镜和令旗上,全力输出自身的精神力量,屏障清光为之一盛,总算将喷涌的黑气暂时压制了回去。
椁盖被吊起半米多高,终于稳定住。强光立刻向椁室内照去。
只见椁室内部空间很大,中央摆放着一具更加精美的木制棺椁。这内棺比外椁小了一圈,但通体漆黑,表面用金漆描绘着繁复的云鸟纹饰,虽然历经千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华丽尊贵。棺木的材质非比寻常,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似乎是一种极其珍贵的阴沉木。
然而,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并非是棺木本身的珍贵,而是覆盖在棺盖上的东西——
那棺盖上,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地贴满了各种颜色的符纸!这些符纸的材质各异,有的像是人皮,有的像是某种兽皮,更多的是泛黄的纸张。上面用暗红、漆黑、甚至诡异的蓝色颜料,画满了扭曲怪异的符文、图案和咒语。
这些符文的结构与中原道家或佛家的符箓截然不同,充满了一种原始、野蛮、阴毒的气息。图案多是些毒虫、鬼怪、扭曲的人形,透着一股强烈的巫蛊诅咒意味。它们如同活物般紧紧吸附在棺盖上,仿佛在禁锢、封印着棺内的东西。
“我的妈呀……”胖子隔着面具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吐槽,“这……这字写得比我还丑!歪歪扭扭的,跟鬼画符似的,差评!”
陈玄墨却没心思开玩笑。他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些符文中反复出现的几个核心符号——一个像是由无数细小蜈蚣盘绕成的眼睛,一个类似三叉戟但戟尖扭曲如同毒蛇的图案,还有一个仿佛在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标记。
这几个符号,他太熟悉了!
与阮黑那本命邪器碎片上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与之前工装男人笔记本里潦草描绘的图案,高度相似!
果然是他们!这根本不是什么古老的封印,而是阮黑一伙后来加上去的邪术禁制!目的是彻底污染、控制棺内的墓主尸身,将其炼制成更可怕的邪物,或者窃取其中的某种力量!
“郑队长!”陈玄墨立刻出声提醒,“这些符咒是新的!是南洋邪术的禁制,目的不纯!”
郑怀古显然也看出了问题,脸色铁青:“看来他们不仅放了‘守冢邪尸’,还加了这道‘锁’。真是处心积虑!”他深吸一口气,果断下令,“记录组,全方位拍摄!其他人,准备开内棺!小心这些符咒,可能有反噬!”
开内棺比开外椁更加危险。谁也不知道这些邪门符咒被触动后会引发什么后果。
专业人员拿着特制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去尝试剥离那些符咒。然而,工具刚一接触,最外层的一张黑色符纸就无风自燃,腾起一股绿油油的火焰,并发出一声尖锐的鬼啸!
“后退!”郑怀古大喝。
几乎同时,陈玄墨感受到棺内那股被禁锢的古老气息猛地躁动起来,而那道绿毛尸煞的邪气则如同被注入强心剂,骤然暴涨!
“不好!它要出来了!”陈玄墨话音未落——
“砰!!”
一声巨响,那具沉重的阴沉木内棺的棺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