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霄楼的时光,仿佛被浸在了樱花的芬芳里,流淌得格外缓慢。七日光阴悄然而过,如同指尖划过的细沙,不留下太多痕迹,却足以让初来乍到的人渐渐熟悉这里的节奏。
沐暃、冰岚和冰雨三人,早已习惯了每日清晨被窗外飘落的樱花瓣唤醒,习惯了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丹香与花香交织的气息,也习惯了行走在青石板路上时,遇到素霄楼弟子们温和的颔首问候。
这七日里,他们走遍了素霄楼的角角落落。看过阁里堆叠如山的古籍,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千年来的丹道秘辛;看过炼丹房里熊熊燃烧的丹火,映照着炼丹师们专注的脸庞;也看过后山那片培育着珍稀灵草的药圃,每一株灵植都被精心呵护,散发着浓郁的星力。
沐暃时常独自一人坐在酒楼的屋檐下,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樱花山脉,手中摩挲着那枚记载着清尊丹丹方的玉简。素霄楼的宁静让他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体内的星力也在这浓郁的星力中稳步恢复,距离至尊境的稳固又近了一步。
冰雨则喜欢待在藏经阁的角落,翻阅着那些与剑道相关的古籍。她从星辰柱宝藏中挑选的剑谱,在这里找到了不少注解,原本晦涩的剑招渐渐变得清晰,眼神也愈发沉静锐利。
唯有冰岚,在最初的新奇过后,渐渐生出几分焦躁。她每日都跑去炼丹房外徘徊,望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却始终没能等到白彰所说的圣阶炼丹师指点,小小的脸上时常挂着失落。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透过樱花树的缝隙,在庭院里洒下斑驳的光影。沐暃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看着冰雨正在练习一套新学的剑法。她的身姿轻盈如蝶,长剑在手中挽出朵朵剑花,与飘落的樱花瓣交相辉映,美得如同一幅流动的画。
一套剑练完,冰雨收剑而立,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气息却依旧平稳。
沐暃递过一块干净的手帕,问道:“冰雨,在这里生活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
冰雨接过手帕,轻轻擦拭着额角的汗,声音轻柔却清晰:“很不错。这里很安静,星力也足,无论是修炼还是看书,都很合适。”
沐暃笑着点头:“你能适应就好。”
他的目光转向坐在另一边石凳上的冰岚,只见她单手撑着下巴,望着庭院角落里那株开得最盛的樱花树,眼神放空,显然是在走神。这几日,她总是这样,时常一个人发呆,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圣阶炼丹师”“清尊丹”之类的话。
沐暃站起身,缓步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喂,喂,冰岚。”
冰岚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晃了晃脑袋,转过头望着他,眼中还带着几分茫然:“哦,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沐暃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从早上到现在,你都魂不守舍的。”
冰岚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凳上的纹路,声音闷闷的:“我在想,我们来到这里已经八天了。”
“嗯,是八天了。”沐暃应道。
“可是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冰岚抬起头,小脸上满是委屈,“炼丹房不让我进,阁里的丹经我又看不懂,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这里发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期待,又夹杂着一丝不安:“而且,我也不知道班会长什么时候才能帮我找一位圣阶炼丹师来教导我。我真的很想快点学会炼制极品丹药,我也想成为圣阶炼丹师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圈微微泛红,显然是想到自己空有一腔热情,却迟迟没有进展,不由得难过起来。她甚至开始担心,是不是班会长和白彰都忘了答应过她的事。
冰雨走了过来,听到妹妹的话,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安慰道:“别难过,班会长和师傅都不是失信的人,他们一定会帮你的。或许是最近楼里事情多,暂时抽不开身呢?”
冰岚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只是肩膀微微耸动着,看起来格外失落。
沐暃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他想了想,说道:“现在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我们下楼去问问白丹师,看看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问师傅?”冰岚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师傅觉得我太心急了……”
“不会的。”沐暃摇了摇头,“你只是关心自己的修行,这并不是什么坏事。白丹师那么疼你,只会帮你想办法,不会怪你的。”
冰雨也点头附和:“沐大哥说得对,去问问也好,心里也能踏实些。”
冰岚看着两人鼓励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点了点头:“那……那我们去吧。”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樱花瓣,虽然脸上还有些沮丧,但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坚定。
三人一起朝着白彰的住处走去。白彰的住处离酒楼不远,是一间带着小院子的瓦房,院子里种满了各种灵植,郁郁葱葱,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白彰与人交谈的声音,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丹方。
冰岚停下脚步,有些紧张地拉了拉沐暃的衣袖:“师傅好像在忙,我们要不要……改天再来?”
沐暃侧耳听了听,说道:“听起来像是在和其他炼丹师讨论事情,应该不是什么急事。我们就在门口等一会儿,等他们说完了再进去。”
三人便在院门外的石阶上坐了下来,耐心等待着。
阳光穿过院墙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