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这下子,连天都震了。
那庞然大物仰头嘶吼,嚎得比寒冬半夜的狼还惨,眼泪跟开了闸似的哗哗往下淌,两条前腿都在抖。
大虎在旁边绕圈转悠,急得直转圈,愣是插不上手。
花花从雪堆里挣扎着爬起来,脑袋嗡嗡响,像有几百只蚊子在里头开演唱会。
要不是李寻给它加了“狗命强化buff”,刚才那一摔,早就成狗肉丸了。
这会儿它不冲了。
怂?不,是战略暂停。
自家主人马上就到,咱们先把这玩意儿锁住,等他来收尾!
正狂奔而来的李寻,忽然听见远处那声惨叫。
“嗯?这啥动静?”
他停下脚步,皱眉回忆。
不是熊——熊叫是“吭吭”;不是大炮卵子——那货只会“盼盼”撒娇。
这声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好像以前在哪听过?
李寻抓耳挠腮,越想越懵。
“管它呢!”他一咬牙,“花花他们正拼死拼活,再不去真要出人命了!”
他拽着秀秀和小敏,拔腿就往那声浪源头冲。“我的老天爷!姐夫,这啥玩意儿?咋这么大个儿?!”
三人一路狂奔,脚底生风,连气儿都不敢歇。
追着狗群留下的脚印,没命似的撵了十几里,才终于撵上。
刚想喘口气,一抬眼——好家伙,当场愣住!
跟这庞然大物一比,之前见过的啥大炮卵子,简直像小奶狗撒尿!
这玩意儿,单挑顶得上五个大炮卵子!
“卧槽!犴达罕?!”
别说秀秀和小敏吓得一哆嗦,连李寻都头皮一麻。
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叫声耳熟!
这不就是前世打过的那款猎游里,最难打的boss驼鹿吗?!
犴达罕,鹿科里最猛的猛男!身长两米多,肩高直逼两米,光体重就一千二三百斤。北美那边的更离谱,两千斤都能长!再加上那对能当门板用的鹿角,活脱脱一头披了毛的陆地坦克!
原主的记忆里,只远远瞅过一回,压根没敢动手。
谁能想到,今天撞上了?
“甘大汗?”小敏一脸懵。
“是犴达罕,驼鹿!最大的鹿!”李寻赶紧纠正。
秀秀也皱眉:“寻哥,这大家伙咱咋下手?”
李寻心里也直打鼓。
这东西皮厚得跟装甲车似的,就算打中肺,它都能蹦跶出三里地才倒。
自己这把老式猎枪?怕是连它皮都钻不透。
开枪?悬!
现在大黑、二黑死死咬着它裆部,让它翻不起身,可一旦听见枪响、看见人,它要是豁出命冲过来,那真没戏了。
得智取。
他盯着不远处正急得打转的花花,脑子“唰”地亮了。
“小敏!你背的扎爬犁那捆麻绳,带了多少?”
小敏一愣,扭头翻了背囊:“全带来了!整整一捆,我嫌重还偷懒没全背,就留了一截在炕头。”
“好!天爷帮你!今儿个头功,归你!”李寻乐得直拍大腿。
“啊?”小敏傻了,“我我啥也没干啊?”
李寻笑而不语,冲远处的花花一吹口哨。
那哨音一响,几条狗全停了。
花花耳朵一竖,转头看见主人挥手,立马嗷一声,甩开大黑二黑,撒腿就冲过来。
大黑二黑一愣,但狗命听头狼,主子没发话,咬住不放!
那驼鹿疼得满地打滚,想蹬腿,两条狗死死拽着不撒口;想翻滚,腿太长够不着;想跑,屁股上挂着俩铁钩子!
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早知道就不偷跑出来偷吃草料了!有媳妇在,哪会沦落到这地步?
花花跑到李寻脚边,呜呜叫了两声,眼神里全是“这货太硬,咱惹不起”的意思。
李寻揉了揉它脑袋,掏出一截拴着活结的粗麻绳,低声说:“我知道这货难搞。但你要是能套住它俩后腿,咱们今晚就有肉吃,顿顿管饱,连你俩崽子都能啃骨头!”
他顿了顿,眼睛盯着花花:“去,叼着这圈,从后头绕过去,套住它两条腿——套上,它就是咱们家的年货了,明白不?”
他信花花能懂。
毕竟,那狗智商六点,不是吹的。
秀秀和小敏对视一眼,齐齐无语。
这人居然跟狗谈战术?
狗能听懂这长篇大论?开什么玩笑!
可下一秒,她们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花花真叼起绳圈,头也不回,一溜烟冲向那头正在翻腾的巨兽!
“这这”小敏喉咙发紧,“它它听得懂?!”
科学呢?!物理学呢?!
她吓得后背冒冷汗——最近老拉着花花说姐夫和姐姐的坏话,完了,要被狗举报了!
花花压根不知自己差点被狗粮喂进小黑屋。
它只认一条:主人说能吃饱,干就完了!
它围着驼鹿打转,前头试了几次,绳圈总滑开。
不行,换地方!
它绕到屁股后头,瞅准那两只乱踢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