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行啊,真敢把孙子都拖来当小偷?
好,你们非要作死,那就别怪我李寻下手不留情了。
“大侄子?大侄子你在不?”
李学武刚被老婆拽回去听了一顿叨叨,脑子都快被搅成浆糊了。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自己这大侄子手上攥着多少钱?
那几大扇猪肉、几筐腊肠,哪次不是他帮着拉去卖?连账本都经他手翻过。
五百块?开啥国际玩笑!
他越想越不对劲,拎着鞋就往这边冲。
推门一瞅——好家伙,屋里跟遭了土匪似的。
碗筷撒了一地,柜门歪着,床单扯得跟抹布一样。
人呢?
李寻人影没见着,倒是听见后院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应答:“老叔,我在这儿呢!”
李学武这才长出一口气,三步并两步冲到后院。
“你小子今儿到底发什么疯?闹得满屯子都听见了!”
李寻慢悠悠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摊开手:“老叔,你心里没数?”
“我有啥数!我他妈能有数还用跑这来问?”李学武嗓门一下子高了八度,“钱丢没丢?直说!”
“没丢。”
“没丢你闹这么大?”
屯子里谁不知道这小子家被人“抄”了?
有人偷着乐,有人叹气,连二愣子家的鸡都跟着叫得比平时响。
“哎哟老叔,你这话我就听不下去了。”李寻一脸委屈,“钱是没丢,可我家那袋五十斤的面,一桶熬了三宿的猪油,还有那整整半扇腌好的五花肉,全没了!我是受害人啊!”
李学武翻了个白眼。
这小混账打的什么主意,他还能猜不出来?
钱没丢,但他要全镇的人都知道——你李家被掏空了。
不是真丢,是立威。
五百块?搁这儿够判死刑了。
“你爽了是吧?我这当支书的咋跟上面交代?”
李寻笑了笑,语气跟闲聊似的:“老叔,你就照实报呗,这事儿跟我家有关系,跟你有啥关系?”
“放你娘的狗屁!”
队里出这么大的偷窃案,丢的是民脂民膏,你当我支书是摆设?
李寻却突然一拍大腿:“诶对了!老叔,我昨天在刘家屯打了一头八百多斤的黑瞎子,肉都送人家了,留了四条熊掌,今晚来你家,咱热热闹闹吃一顿?”
“啥?!”
李学武耳朵差点没炸了。
八百斤的熊?
他脑子里直接浮现出那玩意儿躺在炕上像座小山的模样。
这玩意儿抬回来都费老命了,你还敢吃?
可转念一想——人平安回来了?
好家伙,这小子命比石头硬啊。
可等等。
他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请客,为啥非得来我家?”
“嗯?”李寻一愣,“你家不是有灶房?有院子?有桌椅?”
“可你只出四个熊掌!别的全是我的!酒肉米面柴火锅碗瓢盆都是我家出的!”
“啊对,”李寻点头,一脸真诚,“可我家现在”
他环顾四周,破碗烂锅,门窗缺角,墙皮往下掉,像刚被拆迁队光顾完。
“我家这模样,能办酒席?”
李学武当场愣住,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半晌,他压低声音,像在问一个埋了十年的雷:“李寻,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啥?”
这小子哪次没事找事不是憋着坏?
今天请吃饭?别说是请人,怕是请刀子来了。
“哎哟老叔,你这话可太伤人了。”李寻搓着手,笑得像个刚捡了钱的傻子,“我就是想跟队里各位干部混个脸熟,以后盖房、买粮、开证明,不也好开口嘛。”
“真的?”
“比金子真。”
“行,我信你一回。”
李学武转身就走,嘴里嘟囔着:“要是你敢耍花样,老子连夜把你绑去派出所。”
李寻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胡嫂子家,她今天出门,耳朵一竖,听见人嘀咕李寻家遭了贼。
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了一句:真他娘的缺德!
回头把家里那点破烂收拾了,牵着丫丫就往外走,琢磨着要不要去帮个忙——哪怕递碗水也好。
可刚走到邻居家墙根儿,就见一个身影疯了似的冲进院子,嘴里嚎得跟杀猪一样:
“奶!出大事了!真出大事了!”
正蹲在灶台边盘算今天炖点猪肉还是蒸个肉丸子的老太太,吓得手里的勺子“哐当”掉地上,差点以为是李寻那小子带着人上门来报仇了——毕竟那孩子家东西被偷,没准怀疑到他们头上。
定睛一看,嗨,自个儿的大孙子李岩。
老太太本该心软,可这会儿气得脸发青:“你个兔崽子,嚎什么嚎?天塌了?”
李岩压根没注意她脸色,喘着粗气喊:“奶!村子里全在传!李寻家不光丢了吃的喝的,连五百块现钱都没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五百块?”她咂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