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秒,脑子里忽然蹦出那天的画面——李寻一脚把胡友志的小弟踹出院子,像扔麻袋一样飞出去老远。
操,原来是这茬!
胡友志偷偷侧头,瞥了眼身后那人。
一瞧那张脸,他浑身的血瞬间凉透了。
果然是他!
李寻嘴角一勾,冲他笑得跟邻居拜年似的。
可下一秒,脚就踩了下去。
咔。
骨头碎裂的声音闷得象踩断一根干柴。
胡友志眼一翻,直接疼晕过去。
“就这?也配跟我叫板?”李寻嗤笑,蹲下来,伸手捏住他下巴,猛地一扯。
咔嘣!
下巴脱臼了。
人没醒,脸却扭曲得象被踩扁的蛤蟆。
“让你叫。
李寻从他外套上撕下一块布,扯了裤腿再割一截,塞他嘴里堵得严严实实。
接着掏出早备好的麻绳,三下五除二,捆得跟粽子一样,连手指都缠成粽子叶。
套上他的外套,李寻低头瞅了眼地上的人。
这么睡着?太仁慈了。
他又抬脚。
咔嚓!
第二根大腿骨断裂。
胡友志“嗷”地醒过来,喉咙里全是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李寻拍他脸,像拍一块烂肉:“别嚎,这点疼都扛不住,后面还有更爽的。你先歇着,我去把那动手打我媳妇儿的王八蛋拎回来——让你亲眼看着他,怎么死。”
说完,转身就走。
“呜呜呜——!”胡友志想爬,想喊,想求饶。
可手脚被捆得动弹不得,连翻身都费劲。
他心里翻江倒海:早知道……早知道那天就该拦住张有才!
不该叫他来!
不该听他放狠话!
不该仗着爷爷那点旧日威风,觉得天不怕地不怕!
他们这几年太顺了,顺到忘了老辈人临死前拉着手说的那句话——
“猎户的人,动了就别指望活。”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想哭都没眼泪。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
前方。
雪地里一行人追得气喘如牛。
跑得快的冲在前,跑得慢的拖在后,队形散得跟散沙一样。
最后一个跟班,靠在树上喘得象条濒死的狗。
听见后头脚步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
哟,胡哥?
那家伙穿着胡友志的袄,满身是雪,一脸笑。
“胡哥!等等!真跑不动了,歇口气……今儿非得把这野猪肉吃上不可!”
没人应。
脚步声停在跟前。
一只带着血霜的手伸过来,搭在他肩膀上。
跟班以为对方想扶他歇歇,还咧嘴笑:“胡哥你……”
话没说完,脖子一紧。
咔。
头歪了。
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信。
李寻随手柄他扔进雪堆,拍了拍手,继续朝前追。
张有才喘着粗气,狂奔了十几分钟,两条腿像灌了水泥。
“操!这群猪他妈是长了八条腿?!”
他猛一抬头,愣了。
后头……空了?
雪地白茫茫,林子静得吓人。
胡友志?周炳添?那几个废物呢?
他喊:“友志?周炳添?你们死哪儿去了?!”
没人答应。
他心跳突突地快起来。
完了……不会真走散了吧?
“别找了。”
一道声音从背后悠悠飘来。
张有才后背一凉,汗毛炸起。
他猛一转身——
“砰!”
腰眼上挨了一脚,整个人象被推车砸中,直飞出去,重重砸进雪里,五脏六腑都挪了窝。
他还没缓过气,就见自己掉在雪地上的半自动步枪被一只脚踩住。
他想扑过去捡。
那只脚,猛地往下一压。
咔!
“啊——!!!”
惨叫撕破了林子的寂静。
他脑门上全是冷汗,眼珠子快瞪裂了。
那人蹲下来,顺手“咔”地一声卸了弹夹,又一发一发把子弹全抠出来。
扔枪,拍手,像掸灰一样轻松。
“你认识我吗?”张有才疼得牙齿打颤,还在硬撑,“老子……老子是……”
李寻看着他,眼神象在看一块路边的臭狗屎。
一句话没说。
只是笑了。
那笑容,比刀还冷。冷笑道:
“你敢动我老婆一巴掌,还琢磨着继续踩她们头上?你说,我能不把你这张脸刻进骨头里吗?”
张有才瞬间瞪圆了眼,手上的疼都忘了。
他结结巴巴地喊:“你……你是李寻?”
“除了我,还能有谁?”李寻咧嘴一笑,牙缝里都象渗着冰渣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