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跑过去,两人抬爪子,三人扛身子,嘻嘻哈哈地往外头搬。
剩下几个没挤上手的,只好一人拉一个半死不活的二愣子,跟拖麻袋似的往院外拖。
这下路队长可懵了——
人全走光了,剩他一个,难道真要自己去拉那破爬犁?
他目光扫了一圈,正犯愁,李寻立马笑嘻嘻凑上来:“路队长,真不是我不帮忙,我这手刚拉完爬犁,现在疼得跟被铁钳夹过一样,动一下都抽筋。要不……让我叔替我顶上?”
路队长眼睛一亮:“成啊,那麻烦李支书了!”
李学武傻站着,嘴张得能塞进俩鸡蛋。
啥?我可是你亲叔!
你倒好,前脚忽悠我帮你扛,后脚转头就把我往外推?
你还讲不讲人伦了?
可一瞅路队长那眼神——委屈巴巴,跟被遗弃的小狗似的。
李学武心头一咯噔,只能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回肚子里,嘴角抽了抽,干笑一声:“麻啥烦,举手之劳嘛。”
他瞪了李寻一眼,那眼神象在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接着一咬牙,拎起绳子,跟路队长一头一尾,吭哧吭哧朝后院挪。
“哎哟我的亲娘哎!”
小张带着民兵队,简直像抱了个金元宝,恨不得扛着这巨爪子在屯子里绕三圈。
跟后头钓到千年大鲤鱼的钓鱼佬一个德行,眼睛发直,腿都不想挪了。
路过的乡亲们一瞅,瞬间炸了锅:
“我的老天爷!这爪子是打哪儿掏出来的?比我家驴还大!”
小张立马挺起胸脯,一脸骄傲:“这可是咱屯子大寻,还有他媳妇儿,连着林家林青一块儿干翻的!咱帮着抬去队部,等明天县里派人来验收!”
“我的天,这还了得!现在人能单挑这种猛物了?简直比神话还神话!”
“可不是嘛,大寻现在是咱屯头一号人物,比我村头那当官的还有面子!”
“哎哟早知道,我闺女就该早点许给他,这日子不就天上掉馅饼了?”
“得了吧你,你家姑娘胖得能当门板使,大寻能瞧得上?”
“你放屁!我闺女那是圆润!有福相!”
小张听着这话,腰板直了,背也挺了,走路都带风。
那表情,仿佛这爪子是他亲手一拳揍死的。
“让一让让一让!别堵路!先抬到队部去啊!”
“对对对!赶紧的!咱屯子要上报纸了!”
“这可是打虎英雄!以前只在课本里见过,没想到真有这号人物!”
“大寻这一闹,咱家孩子找对象都好找多了,谁敢瞧不起咱屯?”
“哎等等!我来搭把手!”
“我力气大,我来!”
一群男人们瞬间热血上头,撸袖子就往上冲,跟抢红包似的。
小张差点气哭——这活本来是我们仨的!你们凑什么热闹?
可人家一脸真诚,你还真骂不出口。
他费了半天劲儿,终于从人堆里挤出来,喘着粗气一看:
“诶?你们走错路了!队部在西边!你们往东跑啥?”
没人听。
大伙儿扛着爪子,绕着屯子开始“巡游”,跟开大游行似的。
路过的大嫂大娘,挎着篮子都停下来看;
没事儿干的小孩,追着跑,小手还想去摸一把爪子,被爹娘一把拽住:“别碰!脏!”
半小时不到,整个屯子都知道了:
“李寻干掉一头大爪子!”
“明天县里来发自行车和两百块!”
炕上躺的,锅边站的,全都一骨碌爬起来,扶着墙往外跑。
有人挤不进去,就在远处喊:“到底咋打的?是拳打还是脚踢?”
“是活活摁死的!我二舅亲眼看见的!”
“胡扯!那爪子脑门上有枪眼儿,分明是大寻开的枪,它跪那儿求饶,可大寻心硬,为防它害人,一枪崩了!”
“你编的吧?那爪子会求饶?”
“我姑父说的能假?他那天在山上割草,听见吼声,吓尿了裤子!”
人越多,版本越离谱,越说越玄乎,到最后连爪子会说人话都传出来了。
屋子里,小妮子和白璐围着李寻,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寻哥,你真一拳把那玩意儿打趴了?”
“爪子有几条腿?会不会喷毒?”
李寻脑壳嗡嗡响,快被问得冒烟了,刚想翻个身装死——
秀秀一步跨过来,拍了下小妮子脑袋:
“小敏!别缠你哥了!你瞅瞅他,脸色跟白纸似的,还饿着肚子呢!赶紧去厨房帮嫂子热饭,等他吃上一口,好好睡一觉才是正经事!”
“哦……”小妮子撅着嘴,慢悠悠往外挪,嘴里还嘟囔,“就你管得多……”“行吧!”
小妮子一走,白璐也赶紧跟着说:“你们仨先歇着,我出去帮嫂子收拾灶台去!”
屋里一安静,秀秀才把怀里那个鼓囊囊的布袋轻轻搁在热炕上。
“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俩毛团子从袋口拱出来,小脑袋一探,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滴溜溜转个不停。
这炕热乎得跟火炉似的,俩小家伙冻得发僵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