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分明,剑眉如削,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眸色深邃,望向自家妹妹时,又流露出一丝宠溺。
二房次子明文轩,年方十五,样貌风流恣意,如灼灼桃花,正在把玩着一柄鎏金折扇,见明璐瑶前来也只是微微抬了下眼。
二房三子明文博与明璐瑶是双生子,平时与她最为亲近,此刻正倚在窗边品茶,见她进来,挑眉一笑率先开口:
“哟,这是谁惹我们瑶儿不高兴了?”
“我都进不去大房院子了!守卫说什么‘闭门谢客’,连通报都不肯!”
明文博把玩着手中的玉杯,似笑非笑:“哦?看来大伯母是防着咱们呢。”
“有什么好防的!不就是那傻子醒了,难不成还能修炼了不成!”
雕花檀木桌上,一壶灵茶袅袅生烟,映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明璐瑶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指节发白,显然怒气未消。
“瑶儿,有什么好气的,一个清醒后的傻子罢了。”
明文轩斜倚在软榻上,鎏金折扇轻摇,扇面上美人图的眼波流转,仿佛也在嘲笑她的急躁。他唇角含笑,语气慵懒,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可明璐瑶知道,她这位二哥越是漫不经心,越代表他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她咬了咬唇,愤懑的情绪稍稍冷却。三个哥哥里,她最忌惮的就是二哥。
明文轩看似风流恣意,实则心机深沉,小时候没少用“为她好”的名义捉弄她。
比如在她鞋里放痒痒粉,美其名曰“锻炼定力”,又或是在她的胭脂里掺了苦味药,笑吟吟地说“妹妹以后可要小心旁人下毒”。
她瘪瘪嘴,不说话了。
明文奕将长剑横放膝上,冷眼看着弟妹之间的暗涌。他本不想插手这些琐事,但想到大房长子明惟清,那个处处压他一头的大堂兄,眼底便掠过一丝阴翳。
“听说大伯要回来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大伯母亲自去接的,路上似乎不太平。”
“最好死了,不死也要残了!”
明文博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蜜饯的糖渣还粘在嘴角,眼神却透出与年龄不符的狠毒。
锁秋缚柳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懊悔万分,只恨今日小姐未曾带她们一同出门,身躯也不由自主地畏缩起来。
他年纪最小,却最记仇,觉得大房压着他们二房这么多年,若大伯真出了事,父亲就是新任家主,到时候谁有他威风!
“文博!”
明文奕厉声一喝,袖中甩出三枚阵旗,瞬间在雅间四周布下隔音结界。他冷冷盯着幼弟:“不可鲁莽,这里不是家中。”
“本来就是嘛……”
明文博不服气地嘟囔,却在长兄冷厉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
明文轩“啪”地合上折扇,似笑非笑地插了一句:“等父亲真成了家主,这话再说也不迟。”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明文博瞬间噤声。
明璐瑶见状,眼珠一转,立刻娇声为双生哥哥解围:
“瑶儿方才用灵力试探过了周围确实无人,不过三哥哥下次还是莫要鲁莽。”
“哦。”
明文博轻飘飘的应了一声,继续吃他的东西。
“既然他们回来了,我们总能去看望明若泠了吧?”明璐瑶指尖轻点桌面,露出天真又恶意的笑。
“上次哥哥们拍到的‘傀儡丹’,我觉得……可以用上了。”
窗外雨声渐密,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衬得室内愈发寂静。明璐瑶的提议刚落,明文轩便“啪”地合上折扇,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你们都忘了,那明若泠如今是清醒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任由你喂丹药?”
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盆冷水浇下。明璐瑶脸色一僵,正要反驳,却见明文轩指尖一挑,扇骨中“咔”地弹出一根银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
“前几日教你们的法阵,可学会了?”
明璐瑶眼前一亮!
“二哥是说……‘缚灵阵’?”
她猛地坐直身子,眸中闪过兴奋。那阵法一旦启动,可短暂禁锢修士的灵力,虽只有三息时间,但对喂药来说足够了!
明文博嘴里还嚼着蜜饯,闻言含糊道:“可、可我们怎么把阵法带进大房啊?那些守卫连只灵虫都要检查……”
一直沉默的明文奕突然开口:“大伯母喜茶。”
四人目光一碰,心照不宣地笑了。
明璐瑶立刻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套胭脂盒大小的玉匣:“用这个!上次父亲赏的‘雾隐玉’,能隐匿阵法波动……”
她话音未落,明文轩已经接过玉匣,指尖灵光流转,转眼便在匣底刻下繁复的阵纹。
最后一笔落下时,阵纹竟自动隐入玉中,再不见痕迹。
明文轩将玉匣抛给明璐瑶,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估计要不了几天,他们就回来了,且等着吧。”
明璐瑶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玉匣,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的冷光。
快了。
再过几日,她就能亲眼看着明若泠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看着她那张清冷的脸因为“傀儡丹”而扭曲失控,看着她就算是个正常人也像原来的傻子一样。
“呵”
她忽然低笑出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甜腻的果香在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