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子。从前那些嚣张跋扈,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上次那张传讯符。若惹得明璐瑶不快,待她归来之日,他们怕是连骨头都得被碾碎三遍。
自打被克扣了月例资源,他们连万宝楼的门槛都迈不进去,只能在自家院子里干耗着,修为寸步难进。
而此刻,明明祖父问责的只是明璐瑶,母亲却死死掐着他们的手腕,那指甲深陷皮肉的痛,分明是要他们替四妹扛下这桩罪责!
修炼界虽说不拘男女,可世家大族里,男子何曾沦落到这般境地?
明文奕与明文轩至今想不明白,从前在万宝楼挥金如土、恣意摇扇、舞剑的公子哥,如今竟被亲生母亲掐着手腕胁迫。
那指甲几乎要嵌进骨缝里,仿佛他们敢说半个“不”字,柳氏真会当场折断他们的手。
明文奕到底怯懦些,腕骨被掐得发青,却还存着半分亲情希冀。
“祖父,其实都是孙儿”
“砰!”
一记掌风将他狠狠掀飞,撞碎屏风滚落在地。
“真当老夫老糊涂了?”
眼神扫过神魂俱乱的柳氏,见她竟还死死拽着明文轩,袖袍再挥——
“哗啦!”
两兄弟如破布般摔作一堆。
“你们的账,”老爷子茶盏重重一搁,“待会儿另外算。”
明文博死死咬着牙,既不敢出声求情,也不敢抬头。他阴毒的目光如淬了毒的蛇信,直刺向对面的明若泠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药量再加三倍!
忽然,他感觉脊背一凉,猛地对上明惟澈与明若潇的视线。那两个七岁孩童的眼神,竟如寒潭深渊般冷得渗人。
笑话!我堂堂十三岁少年天骄,岂会怕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他强压下心头莫名涌起的寒意,却不知自己的手指早已掐进了掌心。
就在小辈们暗流汹涌之际,一直沉默的二长老突然上前一步,朝着明正霄深深一揖:
“老阁主,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恕小徒这一回。”
他姿态谦卑至极,可那低垂的眼皮下,却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求情的话,就不必说了。”
明正霄抬手打断二长老,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五岁——”
他缓缓竖起五根手指,每说一字便屈下一指。
“若泠从五岁起,就遭人欺凌。老夫离府这些年,你们借着老大媳妇的信任,背地里干这等龌龊勾当!”
茶盏在案几上重重一顿,震得满堂寂静。
“明家,容不得这等腌臜货色。”
明老夫人适时接话,苍老却锐利的目光直刺柳氏:
“这第一桩事了了,现在说第二件。”
被点名的柳氏浑身一颤,强撑着挺直腰背,却止不住指尖发抖。
“西院主母?”老夫人冷笑,“你倒是说说,将府中珍宝变卖转移,是打的什么算盘?”
她忽然拍案而起,一串鲛珠账册哗啦啦滚落在地。
“老身若要寻回自家东西,莫非还得去黑市竞价不成?!”
明远闻言,眼底骤然一冷,目光如刀般剜向柳氏,他离府这些时日,自己家中竟还藏着这等勾当?
柳氏脸色煞白,膝行两步急声道:“母亲明鉴!儿媳此前才从娘家带回十二箱南海鲛珠、三株千年血参,怎会”
她声音发颤,“儿媳生是明家人,死是明家鬼,岂会动自家根基?”
“啪!”
一叠账册摔在她面前,溅起尘灰。
“这可是你西院的人招供的。”
手指划过账册,“这些珍宝名录,总不会是老鼠叼走的吧?”
明正霄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这出戏码,阿夙竟没与他通气?
他侧目望去,却见明老夫人连个眼风都没扫来,只好慢悠悠端起茶盏,借着氤氲茶雾掩住嘴角笑意。
也罢,且看这戏要唱到几时才轮到他的戏码。
明远突然出声:“母亲明鉴,儿子房中之人,绝无监守自盗的可能!”
老夫人恍若未闻,袖袍一拂:“五、六两位长老,劳烦去西院库房好生查探。”
她指尖凝出一枚留影珠,“将所见所闻——悉数记下。”
两位长老领命而去,身形如电,转瞬消失在殿外。
他们虽在族中资历尚浅,却也嗅出今夜非同寻常,这场大戏,岂能错过?
柳氏见明老夫人寸步不让,突然尖声嘶吼:“这是要给我安莫须有的罪名?我背后可是赤枭国柳氏!”
明远一把攥住妻子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母亲,事情尚未查清”
“是非曲直,待长老归来自有分晓。”老夫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现在,闭嘴。”
殿内霎时死寂。
明璐瑶瞳孔剧震,她被定罪得莫名其妙,母亲转眼又成窃贼?西院库房确实许久未查,可那禁制
除了父母,无人知晓解法!
她突然瞪向东院方向,泪眼里迸出恨意。
是大伯!定是他与大伯母设局!
可喉咙里的呜咽被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