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了什么妖法!”
明璐瑶脸色煞白,终于意识到自己已彻底沦为鱼肉。甘示弱,盯着明若泠讥讽道:
“堂堂明家小姐,竟与妖修为伍,真是丢尽了脸面!”
在这片大陆上,妖修确实被视为最低等的存在,不过是些草木禽兽得了机缘,勉强修炼成形。而魔修虽为人不齿,却好歹曾是修士转修,尚有自己的道统。
明璐瑶心中暗恨:这废物竟找了个妖修帮手,简直可笑!
铃知眸中寒光乍现,周身骤然浮现出古老晦涩的墨金符文,每一道纹路都仿佛承载着万载岁月的重量。
她凌空悬浮,衣袂无风自动,声音如黄钟大吕:
“小小凡人,也敢妄议真灵?吾乃上古神书之灵,岂是尔等蝼蚁可亵渎!”
“轰——”
青石地板应声龟裂,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至墙根。桌上的碗碟“咔嚓”碎裂,瓷片迸溅。明文博二人只觉双膝一软,“咚”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裂开的地面上。
他们拼命想要抬头,却仿佛被十万大山压住脊梁,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铃知冷冷俯视着二人,心中终于畅快了些,终于给主人出口气了。
凡人见真灵,岂能不跪?
明若泠抱臂旁观,唇角微扬:这丫头,倒是给人唬地一套一套的。
“铃知。”
明若泠淡淡一声,铃知周身威压骤然消散,墨金符文如流萤般隐入体内。她身形一晃,又变回那个安静立于明若泠身侧的墨裙少女,只是嘴上仍不饶人:
“主人,她要是再嘴贱,我替你撕了她的舌头!”
地上,明璐瑶和明文博终于得以喘息。可当听到那恐怖的书灵竟称明若泠为“主人”时,二人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个曾经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废物
这个被全族暗里视为耻辱的傻子
如今竟能让如此强大的存在俯首称臣?
明璐瑶张了张嘴,却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而明文博心底涌起彻骨寒意,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
难道今晚真要命丧于此?
方才那顿饱饭,竟是断头饭不成?
他狠狠摇头,将这荒唐想法甩出脑海。
明若泠信步走到最近的座椅前,悠然落座。她慵懒地后仰,从这个角度俯视明璐瑶,宛如神明俯瞰蝼蚁。
明文博瞳孔骤缩,猛地连退数步,甚至顾不上拉一把明璐瑶,本能告诉他,离这个危险的“姐姐”越远越好。
他的后背几乎贴到墙壁,惊惧地望着侍立在明若泠身侧的铃知。
“真可怜。”
明若泠指尖轻转,一道灵力精准钳住明璐瑶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身陷囹圄却无人相救的滋味,如何?”
明璐瑶眼中怒火未消,明若泠轻笑一声,灵力骤然化作掌风——
“啪!”
明璐瑶整个人被掀飞数尺,又像提线木偶般被灵力拽回原地。发髻散乱,嘴角渗血,再不见半分骄纵模样。
明若泠的瞳孔微微收缩,明璐瑶嘴角那抹刺目的猩红,骤然撕开了记忆的闸门
每一次痛苦的喘息、每一次绝望的蜷缩,都化作锋利的碎片,在识海中翻涌。
每一帧画面里,都倒映着明璐瑶如出一辙的、带着恶意的笑容。
她本打算干脆利落地了结这一切。
“呵”明璐瑶见她出神,忽然嗤笑,血迹斑斑的嘴角扯出扭曲的弧度。
“怎么,小人得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要不是我们来不及”
话音戛然而止。
她惊愕地发现,周身剧痛竟如潮水般退去。眼底倏然迸发希冀的光!
有人来救她了?
明若泠看着她欣喜的眼神,忽然想到:
若是当年原主清醒,每次被折磨后,又被明璐瑶用丹药治愈时是不是也曾露出过这样的希冀?
这个念头如万蚁噬心,刺痛她的灵台。木系治愈灵气本能地环绕周身,将她从记忆的泥沼中拉回。
当她的目光再次与明璐瑶相遇时,那双眼眸如同万丈寒潭下的玄冰,漆黑、平静、深不见底。
仅仅一个对视,就让明璐瑶如坠冰窟,连心跳都几乎冻结。
“在等救兵?”明若泠轻笑一声,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明璐瑶。
“这不是你从前最惯用的把戏吗?”
明璐瑶瞳孔骤缩,身体猛地一颤,脚跟蹭着粗糙的地面,拼命向后挪动。臀部几乎贴地,双手死死撑在身后,仿佛这样就能逃离眼前的危险。
明若泠悠然迈步,每一步都精准地缩短距离,却又故意放慢节奏。明璐瑶踉跄着跌坐在地,而她则从容蹲下身,右手懒懒地支着脸颊,歪头露出意味深长的浅笑。
“你”
明璐瑶声音发颤,终于问出心底的恐惧,“痴傻时的记忆,你竟然全都恢复了?!”
明若泠指间轻旋,一柄霜火交织的剑扇倏然展开,浮生烬在掌心流转,炽焰纹路与玄冰扇骨相映,将整个厢房照得明灭不定。
明璐瑶瞳孔微颤,倒映着这华光,喉间泛起苦涩。
曾几何时,她也有无数灵宝傍身
明若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