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牢!东南角石室,共七人,皆中缚灵禁制!”
火光忽地爆响,那截腿骨“咔嚓”细缝,吓了雨酥一跳……
而另一边明若泠终于收到了雨酥的回应。
回应如风中残烛,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挤出识海。
她不再犹豫,指尖轻轻扯动裴寂昀的衣角。
那人正凝神戒备,身影如刃,暗夜中双眸半敛,沉淀着化不开的墨色。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倏然回眸,在回望她的瞬间,眼底浮起一层薄薄的清辉,似怕惊扰她般,只敢让那光亮微微晕开,如静湖涟漪轻触岸沿。
“雨酥在里面。”
明若泠抬手在颈间一划,黑袍宽袖随动作翻涌,莫名透出几分稚气。
裴寂昀喉结微动,夜风掠过他骤然低垂的眉眼。
她未戴兜帽,青丝被风掀起,擦过身后窗棂簌簌作响。他下意识抬手欲护,却在半空蜷起指尖,转而隔袖扣住她手腕。
“走,我来开路。”
话音未落,二人已如烟消散。唯有窗棂上,一缕被风卷起的发丝缓缓飘落。
雪球在空间里掏出虚空小本本,爪尖唰唰狂写:
事件记录:根据本助手脑库中《人类暧昧行为大赏》第37章记载,当雄性人类出现指尖蜷缩、隔衣抓手等特征时,俗称孔雀开屏现象,即」
它突然爪忙脚乱地划掉最后一行,心虚地偷瞄了眼外界,主人正被那开了缝的云朵男抓着手腕瞬移,又放心的写写画画。
石室门前,诡异地悬着两盏暖黄的灯,昏光如豆,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像是恶鬼刻意伪装的温柔陷阱。
裴寂昀广袖一拂,右侧灯下两寸处的砖块浮现出一道令牌印记。
“是那个玉牌!”明若泠眸光一亮。
裴寂昀已翻掌祭出玉牌,按上印记的刹那,却反手将明若泠拽至身后。
石门轰隆洞开,两道玄铁巨锤裹挟腥风破空砸来!
锁链哗啦乱响,锤头堪堪擦过二人衣袂,在门洞中疯狂摆动,砸得两侧石壁火星四溅。
明若泠贴着石壁挑眉,忽觉这透着股荒诞的滑稽:“血煞盟内部关系这么紧张?进门先送一对大摆锤”
裴寂昀轻笑一声,再度按上玉牌。暗纹骤亮,巨锤如被无形之手拽回,咔嗒一声嵌回机关凹槽。
“果然需二次验明正身。”他指尖摩挲过玉牌上细微的纹路,眸色微沉。
明若泠毫不犹豫跨入石室。
身后石门闭合的刹那,裴寂昀的玄色衣角掠过门缝,最后一缕暖黄灯光也被吞没在绝对的黑暗里。
明若泠循着雨酥所述,直奔东南角石室。雪球的危险感知始终沉寂,这一路竟畅通无阻,连半道禁制都未触发。
太顺利了,反而透着诡异。
就在拐角处,忽闻几声震天鼾响。四名黑袍人横七竖八瘫在石壁旁,衣上纹路粗陋,显然是血煞盟最底层的杂役。
裴寂昀侧眸递来一个眼神,指尖在颈间虚划,杀意如刃。
明若泠唇角微勾,掌心浮生烬倏然旋开,扇骨机关轻响,四道雷火交织的流光破空而出!
“嗤!”
血花未溅,那四人眉心已绽开焦黑孔洞。裴寂昀广袖翻飞,四张灭魂符如影随形贴上尸身,符纸中央,一道诡秘金纹骤亮,磅礴灵力轰然炸开,连魂魄残渣都焚作青烟!
“啧,藏得挺深啊?”
明若泠挑眉看向符纸上未散的灵光。那符文她从未见过,且灭魂符需以施术者精血为引,寻常修士耗尽灵力也难催动一张,这人却随手甩出四张……
裴寂昀低笑一声,玄衣擦过她肩头:“就在前面了。”
果然走过拐角,就到了雨酥所说的石室房间门前,明若泠指尖符箓燃起幽蓝火光,门前禁制如薄冰般寸寸碎裂。
木门轰然化作齑粉,月光透过四方气孔斜斜切进石室,将角落里那道熟悉身影镀上一层银辉。
雨酥静静靠躺在墙边,双臂被缚灵绳勒出深紫淤痕,衣襟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成褐。
她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如纸,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雪球:「主人没事!她是神识透支了!
明若泠箭步上前,捏开雨酥的下颌,将养元丹和固魂丹塞入她口中。掌心青芒流转,轻柔贴在她腹间,助药力化开。
“咳”雨酥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
朦胧视线中,自家小姐的脸庞近在咫尺。
“大、大小姐?”
她嘶哑的嗓音像砂纸磨过枯木,却猛地挣扎着要起身,“是雨酥学艺不精”
“嘘。”明若泠一把按住她,指尖拂过她凌乱的鬓发,“我来带你回家。”
“不过呢,如今这么安静”明若泠指尖灵光一闪,雨酥腕间的缚灵绳应声断裂,“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扫视地上横七竖八的几人,个个面色灰败,气若游丝。裴寂昀仍立在门外,身影如刀锋般笔直,警惕着四周动静。
“雨酥,你可有别的发现?”明若泠压低声音询问。
“迷糊中听他们说要把我们炼成傀儡。”她突然抓住明若泠的袖角,“小姐,他们似乎对明家格外执着!有些人已经被拖去血池了”
“血池?”明若泠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