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真想帮我们,”明若泠指甲掐进掌心,“就放我们离开,还有更多人等着”
“他们都被玄霄阁召去议事了。”
赤练郎君忽然笑了,“至于没去的也不会来这儿。”
明若泠瞳孔骤缩,那个自诩正道、来自高级大陆的玄霄阁,竟与血煞盟
雪球在空间中幽幽出声:「主人!这水比血池还深啊!
“玄霄阁?!”
裴寂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答案,突然厉声。
这个号称凌驾九州天阙的至高存在,派下来的分舵竟与血煞盟暗通款曲?
赤练郎君低笑起来,那笑声像是从腐朽的棺木里挤出的回响,带着几分讥诮,几分了然,仿佛在说:看啊,所谓正派,骨子里早就烂透了。
他忽然抬手,最外层的大门轰地闭合,禁制重新亮起猩红符文,彻底断了他们的退路。
“走吧。”
只留下这两个字,却不容拒绝。
明若泠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迈步跟上。
在裴寂昀看不见的地方,雪球在空间中疯狂操作:「屏障再加三层!主人,这老变态绝对没安好心!
至于裴寂昀?
雪球撇撇嘴这个能随意操控灵力显隐的怪云朵,爱怎么飘怎么飘吧!反正它才懒得管。
还总是偷偷拉主人的手,白云变黑云?哼,最好被雷劈一劈!
通道深处,地面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宽阔得足以容纳六人并行。
两侧石壁上镶嵌着净气珠,幽幽散发着淡光,将血腥味净化得几乎闻不到。
头顶的冷色调灯光投下惨白的光晕,为这阴森的空间增添了几分诡异。
赤练郎君推开左侧一扇精致的门,两扇门扉完全展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与先前的血腥脏污截然不同,这里干净得近乎圣洁。
最中央是一座高筑的血池,池边雕刻着繁复的符文,隐约传来流水涌动的声响。
池子建得极高,站在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血水。
“哗——!”
血池突然炸开滔天浪花,一具人形物破水而出,带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诡异的赤色璎珞。那东西机械地旋转一周,涟漪竟化作锁链状的血纹,最后定格在池边。
双手交叠垫着下颌,脖颈关节处露出明显的玄铁铆钉,直勾勾地“看”向他们。
明若泠下意识后退半步,是个女傀。
她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扎着类似现代侧边马尾的发型,身着黑色背心,乍看竟有几分俏丽。
若不是那脖颈处明显的接缝、那唇色惨白如新雪,简直像被定格在时光里的美人。
此刻她空洞的瞳孔正倒映着三人身影,仿佛能吸走灵魂的眼眸。
淡粉近乎雪色的唇微微张着,像是要说话,又像是
在笑。
“这是血煞盟主阴九幽精心调制的【美鲛人】。”
赤练郎君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里回荡,美鲛人三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玄铁手指擦过女傀发间缀着的珍珠链。那些珠子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粉光,细看竟是凝固的血泪。
明若泠尚未从傀儡带来的震撼中回神,眼前忽被阴影笼罩。赤练郎君高大的身影压迫性地逼近,她不得不仰头。
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对方面具边缘蔓延到耳后的陈年疤痕,像被什么猛兽撕咬过的痕迹。
“你做什么!”
裴寂昀的玉骨扇已抵住赤练咽喉,银丝在对方颈脉处勒出血线。
赤练郎君却低笑着,骨节分明的右手缓缓覆上半边面具。
“咔。”
一声轻响,面具被缓缓摘下。
赤练郎君忽然旋身,玄袍翻飞间竟与池边女傀摆出完全相同的姿态,左手虚托下颌,右手拈着方才摘下的面具。
穹顶上的光穿透他此刻泛着淡紫的瞳孔,在血池表面投下两道几乎重叠的影子。
“你们仔细瞧瞧,本座与这美鲛人有何不同?”
赤练郎君的声音忽然变了,温婉柔媚,千回百转,竟刻意模仿着女子的声线。
明若泠手臂上瞬间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面具下的真容,确实惊艳。
他眉目如画,眼尾细长如星剑出鞘,本该凌厉的轮廓却因那双紫瞳柔和了几分,那瞳孔在摘下面具的刹那,竟变得与池边女傀一模一样!
“你!她?”
明若泠的声音卡在喉间,目光在赤练郎君与女傀之间来回游移。
六成相似——不,若忽略性别与那僵硬的傀儡纹路,简直像一对
孪生兄妹。
“是不是很相似?”
赤练郎君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绵长而扭曲,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的回音,夹杂着不甘、兴奋与病态的惊喜。
他今日格外愉悦,能在这样一个“良辰吉日”大摇大摆地踏入此地,亲眼见到这具女傀。
他记得第一次撞见阴九幽时的场景:那个疯子一次次地重塑女傀,只为了让她更贴近记忆中的那张脸。
“性格不够像”
“容貌差三分”
“还不够精致”
阴九幽的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