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凝重。不是去裁判团的公务区域核查吗?为何会来到这样一处偏僻的住所?事情,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
看着那裁判上前叩响陈旧木门,听着那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的“笃笃”声,墨无暇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如同藤蔓般疯狂滋生。这地方太偏,气氛太诡异,绝不像正常核查赛事争议的场所。
她心念电转,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回袖中,指尖触碰到一张温凉的小巧符箓——那是之前明若泠私下给她的传讯符,叮嘱她若有紧急情况可凭此联系。
‘若真有事,第一时间通知若泠!’ 墨无暇在心中迅速做出判断。她相信以若泠的智慧和能力,接到传讯绝不会莽撞地独自前来,必定会有所准备。而若是传讯给宗门其他人……且不说他们比赛在即,分心不得,就算赶来,面对这未知的险境,恐怕也只会被逐个击破。
她轻轻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微微侧头,用几乎细不可闻的气音对身旁的江菡叮嘱道:“江师妹,仔细感应。若察觉到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气息,我们……就先不进去。” 江菡此人,虽修为不算顶尖,但天生灵觉敏锐,对恶意和危险气息的感知远超常人。带她一起来,此刻竟成了墨无暇最大的倚仗。
江菡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捏了捏墨无暇的手臂,表示自己明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
墨无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记住,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有什么不对,你别管我,立刻转身就跑!用最快的速度去找救兵!天丹宗的明若泠、或者白砚舟、裴寂昀,找到他们任何一个都可以!” 她下意识地报出了这几个名字,在她心里,这几人不仅实力强大,更值得信任。
江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明白为何大小姐如此笃定天丹宗的人会帮忙,而且指名道姓是这几位。但她素来信服墨无暇,此刻更知不是追问的时候,只是郑重点头,用气音清晰地回应:“您放心!我记住了!”她的承诺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那扇陈旧的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道缝隙。
方才那名引路的裁判再次出现在门口。然而,与之前那刻板冷漠的模样不同,此刻他的脸上,竟然硬生生挤出了一丝极其僵硬、极不自然的笑意。那笑容像是用刀刻在脸上一般,嘴角上扬的弧度分毫不变,眼中却毫无暖意,反而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违和感。
这诡异的笑容,让墨无暇和江菡心中的警铃瞬间大作!
那裁判走到二人面前,用那种混合着僵硬与空洞的语调说道:“墨选手,请进。”
墨无暇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反问:“我自己?”
“是的,墨选手。”裁判的回答毫无波澜。
“里面……不会是陷阱吧?”墨无暇强作镇定,试探着问道,手心里的传讯符已被汗水微微浸湿。
裁判脸上的僵硬笑容依旧维持着,语气平铺直叙:“请放心,墨选手,赛事方会严格保证每一位选手的人身安全。” 这话听起来像是标准答案,却因为那诡异的笑容而毫无说服力。
墨无暇岂会轻易相信?她看了一眼身旁同样紧张的江菡,再次争取道:“那让我的师妹江菡一起进去可以吗?她可以在一旁等候。”
裁判毫不犹豫地摇头,语调没有任何变化:“江选手可以在玄关廊下等候。” 他指明了范围,却拒绝让其进入内室。
门外,三人就这样僵持着,一问一答,气氛凝滞。墨无暇心中飞速权衡,她知道硬闯绝非良策,对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她引来,必有依仗。此刻撕破脸,自己和江菡都可能陷入危险。
最终,她咬了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我进去。”墨无暇深吸一口气,对江菡使了个“见机行事”的眼色,然后迈步,跟着那面带诡异笑容的裁判,跨过了那道陈旧的门槛。
就在她踏入屋内的瞬间,身后的江菡心系师姐安危,也想趁机跟上,然而她的脚步刚触及门槛,一道无形的、柔韧而强大的禁制光幕瞬间亮起,将她毫不留情地阻隔在外!
“师姐!”江菡惊呼一声,用力拍打着那无形的屏障,却如同蚍蜉撼树。
门,在墨无暇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内外。江菡被独自留在了光线昏暗的玄关廊下,只能透过那扇紧闭的木门,焦急地感知着里面未知的情况。她牢记着墨无暇的叮嘱,强忍着冲进去的冲动,手心紧紧攥着,随时准备转身去求援。
屋内,光线比外面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而奇异的气息。墨无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灵力悄然运转,警惕地打量着这个未知的环境。
墨无暇一步步踏入昏暗的屋内,脚步落下的瞬间,两侧墙壁上镶嵌的月光石次第亮起,清冷的光辉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她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屋内陈设简洁,却干净整洁,与外表看到的破败截然不同,显然时常有人打理。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弥漫——整个空间都被一道强大的隔音阵法笼罩,难怪刚才完全听不到江菡在门外的惊呼。
她被引向客厅。厅内光线依旧昏暗,只有她站立的一小块区域被光晕笼罩,如同舞台上的追光。紧接着,前方约三丈远处,另一道光柱亮起,照亮了一张宽大的书案。
书案后方,端坐着一个人影。借着光线,能看出那是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轮廓。她微微倾身,手肘撑在桌面,双手交叠抵着下颌,正静静地“注视”着墨无暇的到来。一股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