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伯爵一路爬到公爵位置的男人,“心慈手软”这四个字,与他毫无关系。
他现在放低姿态,主动求和,画出如此巨大的饼。
图什么?
艾琳娜的脑中,无数种可能性飞速闪过。
她恨现在的通讯不发达。
无论图的是哪一种,回去,就等于把自己的脖子,主动送到对方的刀下。
“小姐……公爵大人他……他是真心悔过的。”
诺顿看着艾琳娜沉默的脸,挣扎着,用沙哑的声音替自己的主君辩解。
“夫人她……她已经被公爵大人囚禁了……家族的叛徒,也都被清洗……现在,菲尔德家族,只剩下您这一支最纯正的血脉了……”
只剩下我?
艾琳娜的眼底,掠过一道极冷的锋芒。
她那几个异母兄弟姐妹,都去哪儿了?
被清洗了?
她不信。
除了那位后母,他可是有不少情人和私生子女的。
艾琳娜抬起头,再次看向诺顿,脸上却重新挂上了那种温和无害的微笑。
“诺顿骑士,你辛苦了。”
“长途跋涉,又身负重伤,先安心修养。”
“至于父亲大人的信……我会认真考虑的。”
她将那封信,动作轻柔地折好,收入怀中。
那姿态,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诺顿看着她珍视的模样,终于松了口气,无尽的疲惫与伤痛如潮水般涌来,头一歪,再次昏死过去。
凯尔和巴克站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们看不懂信里的内容。
但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家这位领主大人,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非常不好。
“大人,我们……”
凯尔斟酌着词句,低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