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长虫”,绝非等闲!其根脚恐怕比自己之前判断的还要深不可测!
“好!写得好!痛快!” 钱塘君抚掌大笑,声震殿宇,“就这么骂过去!看那老泥鳅如何应对!速速将此檄文誊抄,派得力使者即刻送往泾川!若那厮敢有半句推诿,俺立刻便去拆了他的乌龟壳!” 他已是迫不及待。
处理完正事,洞庭龙君心怀大畅,多日阴霾一扫而空,朗声笑道:“柳先生大才,助我洞庭良多,解我心头大患!寡人已命在凝碧殿设下盛宴,聊表谢意,宫中珍宝,先生但有所喜,尽可直言!还请先生务必赏光!”
柳毅立刻又恢复了那副拘谨惶恐的书生模样,连连推辞,身子几乎要躬到地上去:“龙君盛情,晚生心领,感激不尽!只是…只是晚生一介布衣,山野村夫,粗鄙不堪,岂敢与龙君天神同席?这…这于礼不合,折煞晚生了…况且,书信已到,晚生使命已成,便该告辞,不敢再多叨扰…” 他言辞恳切,一副急于脱身的胆小模样。
“诶!先生何必拘泥这些俗礼!” 钱塘君此刻看柳毅是越看越顺眼,虽知其伪装,却也觉得有趣,大手一挥,直接上前拦住柳毅去路,语气不容置疑,
“今日你帮了我洞庭大忙,便是龙宫贵客!哪有让贵客空腹离去的道理?走走走,且去饮几杯水酒,也让俺好好谢谢你!你若再推辞,便是看不起俺!” 说着,竟不由分说,半拉半请,几乎是架着柳毅便往那笙歌已起、光华璀璨的凝碧殿而去。
柳毅半推半就,脸上挂着无奈又惶恐的笑容,口中还不住念叨着“使不得”、“于礼不合”,脚步却已被钱塘君带着身不由己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