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克洛伊女士:
“我刚刚听闻了你那‘出风头”的计划一一这本应该是一个皆大欢喜,至少不应该有人被亏欠的交易,但是很可惜,事态恐怕超出了你的,甚至我的掌控。
“你大概没有考虑过再去关心你雇佣的那位帮手,只有当某人主动告诉你,
你才会表现出某种程度上的惊讶。
“很遗撼,这位未遂的‘帮手”那里出了点问题,你必须来一趟典当行,好让我们仔细谈谈这件事情。
“与你并肩作战的蒂埃里。”
这是卡尔彭萨旅馆的前台交给克洛伊的信件。
克洛伊从蒂埃里的来信中看到了不容置疑,恐怕他在信中所说的“出了问题”,那真是出了相当严重的问题。
要不然他也不会闲着没事把已经在社会上立足了一部分的自己叫回去。
重新审视了两遍信纸后,克洛伊若有所思地呼唤道:
“贝伦岑。”
“我在,小姐。”
“接下来我要外出一趟,你不用跟过来。”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克洛伊收起信纸,告诉自己的女仆,自己需要外出一趟。
“可是小姐,天都快黑了————”!
贝伦岑不出所料地投来了担忧的自光。
“会在午夜之前回来。”克洛伊叹了一口气,“有一些事务需要我亲自解决,你在这里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别忘了,我们还要请家政公司把这里的衣服行李都搬到香叶巷11号去。”
贝伦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吧,小姐。”
市场街在整个东区范围中,已经算是治安最好的梯队。即使已经入夜,只需要多付5便士的小费,就可以让不愿踏足东区的出租马车夫直接开到那里。
只不过,克洛伊遵从着以前发现的规律,即真正的贵妇不会在口袋里放硬币,于是她只好直接给车天付了3苏勒。
市场街49号,“东山再起”典当行。
没有特意化妆成男孩样貌的克洛伊从典当行的店面进入,被经理“偷盗者”阿拉斯泰尔接待进入典当行的办公室,从暗门进入“起跑线”孤儿院院长的房间。
也就是“教父”蒂埃里的办公室。
那里已经坐满了人。
克洛伊自觉已经足够难以召集,但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来得最晚的那一个。
在场的已经有“教父”蒂埃里、“猎人”雷耶夫和“偷盗者”阿拉斯泰尔。
唯独少了“水手”里斯。
面孔年轻,却沉稳深邃的“教父”蒂埃里缓缓地吞吐着雪茄,见克洛伊落座,便用一种低沉、迟疑的沙哑声音宣布:
“人到齐了,那么开始开会。”
克洛伊不解地眨了一下眼晴:“呢—我们不等里斯了吗?”
“不用了。”
蒂埃里恶狠狠地把雪茄插入烟灰缸中,吐了一口郁气:
“问题就出在他这里。
“克洛伊雇佣亡命之徒杀她自己,这件事,阿拉斯泰尔,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是的,教父。”这位瘦高的男孩顺从地低下头。
蒂埃里阴沉着脸色,继续望向“偷盗者”阿拉斯泰尔:
“你从小就一直对法律很敏锐。说说,你觉得行凶未遂,会被判处怎样的刑罚?”
阿拉斯泰尔思索了一会,身体前倾道“不超过10年的监禁。”
“是的。”蒂埃里点点头,“我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停顿了十几秒,在压抑的气氛中重新开口,缓缓说道:
“但我一个在司法部门的朋友告诉我,那个凶手,被判处了收容。”
“什一一”
中克洛伊瞪大了眼睛,不禁愣住。
“收容”,是凌驾于所有刑罚之外,甚至不针对人类的判决。听到这个单词,会令任何一个对这种判决有一些认知的人感到胆寒。
被判处“收容”,就意味着失去了人权,馀生的唯一意义就是在各个教堂的地底,在军方的特殊部门充当封印物试验的小白鼠,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这几乎就是野生非凡者被抓到之后下场的代名词!
“为什么?”阿拉斯泰尔无法理解这个判罚,皱眉向蒂埃里寻求更进一步的解释。
“审讯部门查证,嫌疑人布莱克不仅是制造恐怖事件未遂的罪犯,更拥有邪神信徒的身份,是暗中信仰了“真实造物主’的邪教徒。
“未遂的凶杀案不足以让子爵家族影响司法公正,并且经过暗中打探,我发现没有人觉得判罚有误。”
蒂埃里用手指一顿一顿地敲打长桌,神色严厉地望向雷耶夫:
“你说说,你是怎么雇佣到这个凶手的?”
雷耶夫不敢怠慢,将完整的事件和盘托出:
“克洛伊的委托发出后,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执行者,那些十分缺钱,又愿意牺牲自己的人就是这个委托查找的主要目标。
“认识这些人最多的,就是组织里负责‘码头党”的里斯,于是我把克洛伊的委托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让他招揽人手。
“这—这就是里斯找来的人手,他的副手信誓旦旦地说,这是自己人,绝对不会出卖我们。”
蒂埃里的目光象一把锐利的剑,继续盯着雷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