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康瑟执事持枪的手紧紧住,青筋凸显。距离古怪笑声还剩最后一个拐角,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同时踏出,分别举起手中的武器:
“机械之心!立即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快乐的“小丑”面具。
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性,身穿灰蓝色工人制服。他面具上的“小丑”嘴角高翘,鼻头通红,
看起来如此快乐一一正如他的笑声一样。
笑声夏然而止,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来,举起了双手。
突然,“小丑”手腕一翻,一叠塔罗牌出现在手心中!
哗啦啦!
随着手指轻动,两叠纸牌被高高扬起,如同雪花般落下。
那“小丑”的身影瞬间拉出一道残影,以相当诡异的轨迹闪转腾挪,散落的塔罗牌完全落下之前,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蒂埃里和伊康瑟执事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动作。
良久,蒂埃里才故作轻松地耍了个枪花,将“以德服人”收入腋下枪袋,故意问道:
“怎么不追啊你?”
“那我怎么不把你给当场拘留了呢?”
不去刻意搜捕野生非凡者,给愿意为王国治安环境做贡献的野生非凡者空间,一向是蒸汽教会的态度。
两人相视一笑,收起了战斗的姿态。
其实,若是伊康瑟执事执意去追,蒂埃里也会主动把他拦下来。
面具可以遮盖容貌,但身材作不了假。蒂埃里第一眼望见那名男性,就已经认出了他就是克莱恩,也就是侦探夏洛克·莫里亚蒂。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想必被教会抓住对他来说肯定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个现场怎么解释?黑夜教会的人就要来了。”蒂埃里一边走,一边看向眼前那似乎布成了某种仪式的塔罗牌阵,看向兰尔乌斯那尸首分离的惨状。
“就说是你干的,反正你也有这本事,不是吗?”伊康瑟表情还带着刚毅和认真,完全分不清他真是这样想的还是在开玩笑。
“不至于吧,别开玩笑,执事。”蒂埃里之以鼻,“你明明不是这个风格啊。不过,不得不说,你的幽默感可比基拉韦高级多了。”
“我真有考虑这件事,好让教会从黑夜那里获利更大一些不过你不情愿就算了,我们只需要保护现场。”
又等待了5分钟左右,“女神之剑”塞西玛才带着一批人匆匆赶到。他们有的身穿类军装,有的身穿神职者的短袍,但无一例外,服装上都印有代表红月和繁星的黑夜圣徽。
“十分感谢,蒸汽教会的两位。”这位地位等同于大主教的高级执事诚恳地向蒂埃里和伊康瑟鞠躬道谢,两人连忙欠身回礼。塞西玛望着现场凌乱的打斗痕迹,皱眉问道,“这是—?
一“兰尔乌斯被杀了,但不是我们干的。”伊康瑟十分简洁地描述了现场的情况,“初步推测对方是一个串行8的‘小丑”。”
两人让出一个身位,请塞西玛亲自检查现场。
兰尔乌斯的无头户体上还密布着铁色的小疙瘩,密密麻麻连成一片,仿佛盔甲;而他的脑袋象是被生生拔出来的,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墙边。
那脑袋上插着两张塔罗牌,一张是“皇帝”,一张是“命运之轮”。
无头的户体表面则覆盖着更多的纸牌,其上分别描绘着“胜利者驾驭的战车”
提着灯的隐士”,“骑着白马,穿着盔甲的死神”,以及更多的圣杯数字牌,权杖数字牌等。
周围的墙上和地面,同样或插或躺着“恶魔”“太阳”“审判”等塔罗牌。
这一切看起来就象是某个诡异仪式的现场,兰尔乌斯属于那个注定被牺牲的祭品,
沉默的气氛笼罩了所有人,黑夜教会的队伍被这惊悚而有冲击力的画面惊得短暂没能回神。
他举起右手着的小提琴盒的箱子,将它稳稳地凭空放置在半空中,然后以躬敬的动作取出了那一把骨剑。
在昏暗的下水道中,那把短剑静静散发着纯白的、润泽的辉芒,就象是深夜里高高悬挂慰借着人心的月亮,就象是暴风雨里标识出方向的灯塔。
铮!
他把锋利的骨剑刺入地面,温和的,如同唱诗一般祈祷: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
“我以我的真名和我的灵性向您汇报:
“罪人兰尔乌斯在此地伏诛。
“罪恶者已得惩戒,牺牲者终获安宁;
“信仰者为此欢喜,背叛者闻之惧服!”
呼!
一阵灵性之风吹过,沉静如同黑夜的力量笼罩了现场。黑夜教会的队伍无一不低头祈祷,蒂埃里和伊康瑟也不得不暂避锋芒,退后一步,低下头以表敬意。
“女神之剑”塞西玛闭眼聆听了许久,才睁开眼,望向四周下令道:
“做好取证工作,立即收拾现场。”
说完,他径直走到蒂埃里面前,皱了一下眉头:
“先生,怎么称呼你?”
执事。”
塞西玛没有回应蒂埃里的恭维,面色平静地将骨质短剑收入剑匣中,随口问道:
“因蒂斯人?”
嗯?问这个干嘛?蒂埃里有些警觉,但还是微笑着侧面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