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没沾墨水的古典羽毛笔仿佛正被无形之手拿着,在一本普普通通的笔记上快速书写。
突然,一只略显苍白的手掌伸了过来,握住了这支羽毛笔。
那手掌的主人发色暗金,五官深刻如同古典雕像,明显瞎了一只眼晴,另一只瞳孔深蓝近黑。
他手腕一沉,继续写道: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莫里亚蒂真的能够成功把消息传递出去吗?
“基于未知的,无法解释的原因,达拉斯科流星雨提前两天抵达了这个星球。
“它们其中一部分的落地点恰好是夏洛克莫里亚蒂侦探躲藏的树林,对,恰好!”
1349年12月24日的下午,每一个处于室外的贝克兰德人都看见了从天而降的火光,感受到大地令人不安的震颤:
这个现象,被神学家看作后续一系列灾难的开始。
贝克兰德与普利策港之间,塔索克河下游。
“神之歌者”内克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天空。
伴随着如同巨龙般呼啸的声音,几颗燃烧着火焰的陨石高速落下,掠过他的头顶,直直向城市西北边缘砸去。
“大主教阁下,您返回吧!”“风眷者”仍然半跪在独特风帆小艇的狭窄甲板上,让风扩大自己的声音,“贝克兰德的情况危急了,人民需要您!信徒需要您!”
“好。”
这个单词通过风传进了甲板上那位“风眷者”的耳中,好似花光了全部的力气。
希尔斯顿区,刚刚返回花园别墅的克洛伊小心翼翼地找出一个锡盒,将刚刚初步封印的“欲望使徒”非凡特性放入其中。
刚刚捧着战利品进入卧室,她便看见了书桌上放着一张信纸。
克洛伊整个身体停顿了一下。
她分明记得,离开之前那里绝对没有这种信纸!
有条不素地将战利品放入保险箱中,克洛伊快步上前,拾起信纸,心中的疑惑却更浓:
放在桌上的是一张崭新的白纸,没有任何字迹,
呼!
毫无征兆地,在拿起白纸的一瞬间,煤气灯的火光忽然膨胀,从中走出一位带着明显虚幻意味,身穿黑色铠甲的红发英俊男子。
教父的信使!
克洛伊莫名的有一种信任和放心,看见梅迪奇的嘴角挂着一丝永恒不变的嘲讽笑意,
伸出手递来一张便签纸:
“呦,你回来了。
“我闻见了灾祸的气息,以及被阴谋裹住的你———·很遗撼,已经迟了。”
什么意思?
克洛伊心中一沉,伸手接过便签纸。
便签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那不出所料是教父的字迹:
“王室和军方与魔女教派有接触,两边却在让你远离内核事务上有默契的共识。
“小心国王,小心魔女教派!”
不等她细想,馀光中突然出现一抹奇异的亮色,
克洛伊本能地抬起头,看见两个模糊的光点穿透贝克兰德浓郁的雾霾,拖着尾焰快速落下,砸向城市的东北方。
几秒过去后,地面轻轻颤动了两下。
身穿漆黑铠甲的恶灵梅迪奇悠然走至窗台边上,眺望着远方,轻松地一笑:
“你看,要开始了。”
恶灵的话音刚落,克洛伊的眼前便浮现出无边无际的灰雾,浮现出“世界”
紧随其后的,是青铜长桌上首,居高临下的“愚者”充满戏谑地补充了一句:
“奇克,嘿,这是“原初魔女”
东区,一个偏僻无人,航脏恶心的角落,一个身穿纯白长袍,仿佛能让人看见世间全部美好的绝美身影突兀地从空气中出现,优雅而好看地起眉头,轻轻捂住口鼻。
这是魔女教派在鲁恩的首领,“绝望夜莺”潘亚蒂娜,人称“绝望女士”。
她拉下面纱,遮住脸孔,抬头望向半空,只见午后的太阳重被云层和雾气遮掩,变得苍白黯淡。
淡黄色的雾气浓厚的宛如实质,沉浮于贝克兰德每个地方,带着呛人的味道,冰冷而湿润。
可惜,没有等到雾霾最严重最静止的时候—特莉丝身上发生的意外,“0一08”突然而短暂的失控,阿兹克的出现,“黑皇帝”之前的破坏,让事情越来越大,变得引人注意,行动只能提前到今天但这也足够了。已经迈入半神大门的“绝望夜莺”的灵性直觉告诉她,现在已经是最适合完成仪式的时候,麻烦的阻碍因为各种原因被缠住,行动一定会顺利地进行下去。
“绝望女士”环顾一圈,走出了巷子,进入街道。
她的步伐很慢,仿佛正徜祥于雾气的海洋里。
她所经过的地方,雾气难以察觉地浓了一点,染上了些许铁黑的颜色,可见距离悄然变小。
她离开这条街道后,一个穿着陈旧夹克,脸色蜡黄的流浪汉突然咳嗽,咳得剧烈无比,咳得倒在了地上。
与流浪汉相隔很近的两位贫民惊恐地退开,旋即捂住喉咙,发出荷荷荷的声音,似乎得了严重的肺部疾病或支气管炎,已经喘不过气来。
铁黑与淡黄交错的雾霾降临于了东区,降临于了码头区,降临于了正喷薄烟气的工厂区,不断往整个贝克兰德蔓延。
远处的各种景象被“淹没”,就连高耸的钟楼都只剩下淡色的影子,一个个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