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没有想到艾尔兰给出的竟然是这个理由。她沉默了几秒,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内幕的?”
“我曾经是皇家海军威廉五世号的水手长,有幸见过尼根公爵。”艾尔兰饱经风霜的面容上满是怀念与曦嘘,“那时,公爵担任舰队司令一一当他从海军转入幕后,专注于政治时,有不少来自于海军的优秀人才也被他吸纳进入自己的幕僚团队。经历过战争的家伙们知道真相是怎么一回事,皇家海军没谁愿意对你发难。”
克洛伊冷笑了一声,不觉得艾尔兰这种已经是皇家海军边缘中的边缘的人物知道真正大人物的看法:
“本质上也就是海军和陆军,尼根家族与洛森特家族的斗争罢了。海军利用我对付陆军,然而可笑的是,我曾经的军衔是陆军少校。
“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艾尔兰船长。我本不想继续留在鲁恩的势力范围内,但这趟旅程或许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一一还要劳烦你的包容。”
“你们需要支付我忽视1万金榜赏金的费用。”
“你的目的地是?”
“拜亚姆。”
“我们一样,那就不急。”克洛伊笃定地说道,“我会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给你一笔补偿,但不是现在。”
“可以。”
令她没想到的是,格尔曼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
他继续抛着硬币,转身离开了船舱底部的酒窖,原路往甲板上走去。
艾尔兰在海上的名望高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公正,还是因为慷慨。
虽然不是鱼人身上最值钱的部位,但艾尔兰还是大方地如同克里维斯说的那样,让厨师烹饪了鱼人身上最美味的那些部分。
所有目睹了鱼人狩猎的人都添加了这场盛大的甲板晚会,听船长和克里维斯讲海上的见闻,讲那些没有着落的神秘宝藏,还有那些令人胆寒的海上将军。
夜晚如同美酒一样让人暂时忘记了现实的烦恼,沉浸在眼前的生活中。克洛伊和格尔曼之间仿佛真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矛盾,相对而坐,添加其中,直到后半夜的到来,鱼人身上所有值得品尝的部位全都被烹饪分食,艾尔兰才示意手下收拾残局。
返回船舱的路上,克里维斯将两张5镑的钞票分别递给了克洛伊和格尔曼:
“你们的酬劳。”
“我并没有做什么。”格尔曼没有收下到手的财物。
克里维斯用淡蓝色的眼眸扫了一下两个实力强大的看客,低沉说道:
“你们解放了塞西尔,看好了孩子们。
1
这是什么理由艾尔兰也在啊,怎么不给他一点回扣?克洛伊有些好笑,心中挪输。
格尔曼则警了眼仍然一言不发的克洛伊,在胸前画了一个三角形:
“你比我想得更慷慨,谢谢。”
他不再推辞,接过了克里维斯手中的钞票。
克洛伊“呵”了一声:
“我还欠格尔曼先生一笔钱,你可以把我的那份一并给他。
2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返回了船舱,进入自己的一等舱房间。
在她身后,格尔曼默默地从克里维斯手中接过了属于克洛伊的5镑钞票。
第二天的中午,克洛伊无聊地趴在窗台上看着船帆映在海上的倒影和拍打在船体上的波涛,看着远处一条条反射着正午阳光的流线型不知名海鱼跳出水面,划过一条漂亮的轨迹。
这个时候,她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料的看见了身形魁悟的威恩·
贝茨。
这时,他身上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装束,而是换上了一副学者一样的长袍,一副带链的金边眼镜挂在他的鼻梁上,气质距离以往那厨师的形象远了不止一星半点。
威恩先生含笑地看着克洛伊,手指摩脖子上挂着的黄铜打造的小型书本饰品:
“克洛伊小姐,你似乎已经找到了安稳地停留在船舱中的方法,那我就先回伦堡了。”
“好的,威恩先生。”贝茨之前已经说明过的事项,克洛伊对此毫不意外,“呢,顺便问一句,威恩先生,如果我到时候去了伦堡,究竟该如何才能和您联系?”
“伦堡首都,艾萨拉,找知识与智慧教会总部。”茨和蔼地笑道,“相信再见面的时候,你一定会有本质上的提升。”
说着,这位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的强者便如同风中的雾影一般变得模糊,消失在船舱中。
现在,整个一等舱都属于克洛伊一个人了。
但她没有忙着把自己仆人房中的行李物品搬到主卧去,而是叹了一口气,慵懒地在窗边思考起未来的走向。
威恩先生光是说等我消化“欢愉”结束之后就去伦堡,但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很好地消化“欢愉”的方法之前的经验告诉我,让人避想而无法触及,也是一种消化的办法,
而且如果能让人在体验到“欢愉”的同时得到痛苦,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克洛伊一阵恶寒。光是想到别人脑海中想着自己,然后不管用什么方法,
获得欢愉的满足,这就让她已经生理不适了。
难道是让自己让自己欢鱼?
克洛伊脑海中又想起了某个令人不齿的夜晚,陷入了深深的发愁与暗自羞恼中。
鸣!
汽笛鸣响,白玛瑙号驶入了达米尔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