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解决掉他?”
一听到那所谓的“镜中人”想要对自己不利,克洛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彻底解决他。
“没人能解决掉他,他在镜中世界不死不灭-只要有你,他就是镜中的另一个你。”梅迪奇走过一个岔道,向班西港深处走去。
还无法解决,又是一个悬在头顶的隐患克洛伊定了定神,老实请教道:“每个人都有‘镜中人’吗?”
梅迪奇耸耸肩,耐心地解释:“所有‘女巫’以后的魔女都会有一个‘镜中人’,其他途径不一定。”
“那——如果被他代替了呢?我会变成男人吗?”
“当然不。”梅迪奇笑了一下,“你现在还在幻想着变回男人?我倒还真有一种办法“不用。”克洛伊“呵”了一声,道,“我现在纠结这些还有什么用?这又无法让我回到前些日子里,短暂作为高贵者的日子。”
“你和我认识的其他魔女倒是不一样。”梅迪奇笑了笑,“她们沉迷于自己当前的肉体,却总是对自己的旧身体,对曾经有着‘雄风’的自己有着近乎狂热和怨毒的执着。”
邪神魔下的组织,信仰了邪神的魔女,哪个还能如同往常?多半是那位“原初魔女”故意把手下那么培养罢了说什么摆脱不了的欢愉也是痛苦,摆明了扮演里充满扭曲。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克洛伊引用了一句罗塞尔大帝的名言,“我不会否认我曾经走过的痕迹,也不愿意用这种办法不去面对我的过往。‘灵知会’框架下走出的‘魔女”靠变性来切割过去的自己,我不会反方向重蹈他们的复辙。
“况且,既然已经用克洛伊的身份得到了那么多的好处,已经在世界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我又怎么会轻易地抛弃它,重新回归一个在东区苦苦打拼的流浪儿?”
“你真的很不一样。”梅迪奇赞许道,“但你没必要说这么多,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你的过往。”
“也许只是在说服我自己。”
克洛伊脑海中,那个满脸血污,最熟悉却已经陌生的男孩总是挥之不去。
梅迪奇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很好,你的世界里本就没有多少性别叙事,而当你添加血与酒、火与剑的祭坛中,这便更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了—和某些家伙不一样,至今还不愿意大方承认自己的性别。”
“某些家伙?”克洛伊说异地问道,
话音未落,梅迪奇发出了一个尖利的,似乎并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呢,不知道又提什么这恶灵果然是恶灵,多少带点疯的。
克洛伊撇了撇嘴,没有去触梅迪奇的霉头。
她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掌握自己这位上司的说话方式了。如果沉默的时间太长,他一定会主动开启话题的。
果然,没过多久,一声轻笑从前方传来:
“我以为你会追问什么是血与酒、火与剑的祭坛看来你对现在的局面好象已经认命了。”
就这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怎么?认命了你还不愿意,非要我抗争一下再打压,整一个,罗塞尔大帝把它叫什么来着?
欲擒故纵?
怎么可能给你这种机会!你盯上我了就盯上了呗,现在抗争又有什么用,你还在这儿啊。
没有过多的思考,克洛伊便回答道:“我把它理解成红祭司的祭坛,血与酒,火与剑,这是战争,您是战争之神-服从和认命,这不是作为您的手下必须的吗?”
梅迪奇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克洛伊的发言:
“这可不是你该有的发言,我想我不用提醒你,你是为什么离开鲁恩的吧?
“小孩子不要小看大人的经验,我能看出来,你的血液里流淌着不屈。象现在这么隐忍我猜猜,你是有什么底牌?”
不等克洛伊回应或者否认,梅迪奇便继续说道:
“有是肯定有的,至少那头老龙毫无疑问的在你身上布置了手脚不过我不会在意这些,将军与士兵的关系从来不是因为污染或者什么其他强制性的手段,那充其量只能算是我们的开始。
“征服的路上从来不缺乏挑战,你说呢?”
故弄玄虚的说辞,只不过想让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被他掌握在手中克洛伊自以为明白了梅迪奇的言语,沉默半响,才敷衍地回应道:
“我很荣幸。”
听到这句话,梅迪奇笑得满不在乎:“你觉得我信吗?我甚至没有给你一枚勋章。”
克洛伊急忙解释道:“您—
“不用做无谓的辩解,”梅迪奇拨开一个草丛,轻车熟路地钻入一个隐藏的小型洞穴,示意克洛伊跟上,“从来都不存在没有理由的效忠。我知道,在给你足够的好处之前,所有的效忠都是被迫。不过好处总会是有的,在我重新获得神性之后。”
处在“天气博物馆”的中央,又修建在山脚下,克洛伊一进入洞穴中,便感受到了明显的潮湿气息,以及发霉的味道。这里必然久经水汽、浓云、烈风的侵染,但湿漉漉的地面上并没有青笞和泥土的痕迹,很明显这里有看人为的清扫。
洞穴之外通过薄雾的月光已然消失不见,洞穴中一片漆黑。克洛伊隐蔽地开启了黑暗视觉,刻意观察起四周。
又走了一段时间,他们跨过一个非自然地崩裂开不少石子的痕迹,这让克洛伊更加确信,这个洞穴就是梅迪奇家族藏身的地方。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