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又是“烈焰”达尼兹。克洛伊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自己会被要求做试卷。
好歹也是能跟“格尔曼”打好关系的大海盗了,这个“烈焰”也真是病急乱投医—克洛伊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反正她不是“黄金梦想号”的船员,就算不做那个试卷,又能怎么样?
这么想着,克洛伊却发现,“冰山中将”艾德雯娜转过头来,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的-怜悯?
呢居然不是第一时间惩罚这个乱说的“烈焰”吗?
“没关系。”克洛伊听见艾德雯娜轻声说道,“她马上就要到艾萨拉了。”
“哦。”“烈焰”闻言,竟然也不反驳。
他抬起头望了一眼航行方向上的地平线,也投来了类似的目光。
“克洛伊小姐,好好休息一下吧。”
艾德雯娜的声音轻柔的过分一一好象是在做什么临终关怀一样。
在这样诡异的毛骨悚然的环境中,所有人都重新埋头看向眼前的试卷,没有人再提其他的事情。
喂,不会吧———
眼看着地平线的起伏在视线中越来越明显,一滴冷汗划过了克洛伊的后背。
鸣!
号角吹响,“黄金梦想号”缓缓靠港,放下舷梯。
在礼貌的告别之后,克洛伊伸手敏捷地从“黄金梦想号”上几步跳下,来到了陆地上。
这也是一个隐蔽的私港,没有多少船只逗留。
北大陆的范围内,海盗的活动远没有苏尼亚海那边猖獗,西边的迷雾海显然没有东边的苏尼亚海热闹。
因蒂斯和弗萨克对自己的边境的掌握无疑相当牢固,基本上没有海盗能够利用的空间,只有塞加尔这种小国,才会无暇顾及,给海盗机会。
当然,这一处私港倒是对“冰山中将”的船非常熟悉。
所以,哪怕克洛伊自知初见时的魅力足以吸引绝大部分的目光,此时那些穿着并不正规的码头工人,眼中却没有过分的痴迷,只有警剔。
谁不知道,能从“冰山中将”船上走下来的人,哪能是好惹的!
克洛伊轻笑一声,向站在甲板上的“冰山中将”挥手作别,随着身边的“烈焰”达尼兹一同进入不远处街道上的杂货铺。
“啊,结果负责送别的还是我谁让我和你认识的最早呢?”“烈焰”达尼兹的脚步十分轻快,“还好,你不象那个疯子。嗯,是为数不多的正常人。”
疯子?
“你之前和格尔曼究竟经历了什么?”
几天的航行中,克洛伊还是和“冰山中将”的交流最多,那些男性船员显然不想和克洛伊套近乎,双方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不过现在“烈焰”达尼兹似乎是因为终于又送走了一位客人,放松下来,临别时似乎也开始感怀,话多了起来。
“你真的跟格尔曼不熟?”达尼兹对克洛伊的话表示怀疑,“嘿,他让我把你的房门关上,
嗯,不是我说,在下船之后,我跟着他一起度过了两周的时间,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关心过别人。”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恍然一拍手:
“哈,我明白了一一就连他这种疯子,也有心上不,算了,什么都没有,克洛伊小姐。”
你他妈的克洛伊总感觉自己的礼貌微笑之下正在蹄起来一股邪火。
想揍他。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冲动按耐下来,“烈焰”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呵,我看他还那么嚣张的评价我们和船长的关系,下次见到他——不,没有下次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你是认为自己在自言自语吗?”克洛伊斜了斜眼睛。
达尼兹立即换上了夸张的谦逊微笑:“哈,小姐,我都是针对格尔曼的,对你没什么意见。”
克洛伊点了点头:
“下次和格尔曼见面的时候,我会帮你转达。”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和格尔曼见面。
达尼兹的笑容立即消失在了脸上。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杂货店门口。
“现在是什么安排?”克洛伊问道。
“小姐,这里是塞加尔,把你送到伦堡还有一段距离。”达尼兹随口答应道,推门进入,敲了敲吧台,“给这位小姐‘来一套”。”
“又是哪位贵客,烈焰?”柜台后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留着大胡子,但还为何的戴了一副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
他更象是公司职员,而不是一个小小杂货铺的柜员。
“一位鲁恩的女勋爵。”达尼兹颇显得意地介绍道,“这位好象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身份。”
“但我不认为她会愿意自己的身份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烈焰。”大胡子柜员的表情变得严肃,谨慎地看了克洛伊一眼,“我替他向你道歉,女士。”
紧接着,他丝毫没有顾及面前的“烈焰”已经是赏金超过5000金镑的大海盗,半是警告半是挪榆:
“半年不见,你越来越有因为嘴欠被揍的潜质了。”
这话我倒是同意。
克洛伊瞟了一眼“烈焰”达尼兹,看见他确实没有什么也就是她懒得恐吓这位海盗,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第四水手长会不会象是面对格尔曼·斯帕罗一样恐惧自己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