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小堆松子仁发愣。
林曜一边嗑瓜子一边问: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曜。”
“沈承元。”
他怕林曜没听懂,字正腔圆地说了一遍:
“我叫沈承元。”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他的手指猛地敲了三下桌子,脸蹭地一下红了,不是在审问她是不是细作吗?怎么忽然开始介绍起自己的名字来了……
再说她怎么吃东西吃得这么自然……这可是他的品盘。
他故意冷了脸,压低了嗓音:
“林曜,不要嬉皮笑脸,你到底是不是旁人的眼线?”
他这样说话,宫里没有下人不惧,他扬起下巴看着她,等着她战战兢兢地给出答案。
“什么皮?肉皮冻配米线?这两样合在一起吃,是不是有点怪?”
说实话林曜为数不多会的几句官话都和食物有关,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她说完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溜了,暗暗咬牙,明明她应该从他嘴里好好套一套话,她还想着把那个掳走她的混蛋弄死呢。
可依她现在这个官话水平,就算他知无不言,她也听不懂哇。
“我跟你学官话可以吗?”
她心虚地去拉了拉沈承元的袖子。
他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又好似生气,又好似被她给逗笑了。
“好。”
沈承元心想,不管是皇后,舒贵妃,还是二皇子,应该都不会派个脑子里只有肉皮冻配米线的细作。
“那我要问你问题。”
她撑着下巴看着他:
“明明你叫沈承元,可为什么大家都叫你二皇子殿下?”
林曜的问题一下把沈承元问得梗住了,这个要是追究起来可真不好同她解释,要从天地祖宗开始说起,她肯定根本听不懂。
他只好说:
“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叫我沈承元,如果还有别人在场,就叫我三皇子殿下。”
“诶,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啊?”
她颇有刨根问底的架势,难道宫里人人都是私底下叫一个名字,明面上又叫另一个名字么?
“没有为什么。”
沈承元红了脸,问:
“你手上受的伤怎么样了?”
林曜一脸茫然,似乎没听懂,沈承元只好从柜子里去给她拿药来,把小药瓶放在桌子上,道:
“药,自己涂到手上。”
见林曜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沈承元只好重复了一遍:
“药。”
“哎!”
林曜以为沈承元在叫她,傻兮兮地应了一声。
沈承元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
“伸手。”
这下林曜听懂了,乖乖把两只手全都伸到了桌子上。
她手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了,血痂的边缘还是青青紫紫的,虽算不上怵目惊心,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沈承元指了指药瓶,又指了指她的伤道:
“涂上去。”
这下林曜大致懂了,只是她伤已经快好了,根本没必要再上药,她不知这句用官话该怎么说,努力在脑中组织着语言。
沈承元以为她没听懂,叹了口气,索性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把药粉轻轻倒在了她的手背上,反正她也无知无觉,他就当是给一只小猫上药了吧。
“哈哈,三弟真是好兴致,二哥我第一次见你和宫女如此亲近。”
一个爽朗的男声从沈承元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