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吸力碰撞的瞬间,她指尖之前触碰“锈钥”遗骸的地方,一丝微不可查的、属于“锈蚀”规则的气息,仿佛被引燃的导火索,骤然明亮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让【婚祠】的吸力陡然增强了数倍!仿佛确认了她的“身份”——一个触碰过“锈钥”、身上带着“锈蚀”与“钥匙”特性的特殊存在!
“原来……我也是‘钥匙’之一……”江眠在抵抗中,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带着一丝自嘲的疯狂。
“江眠!”苏玉衡眼见无法阻止,一咬牙,体内力量涌动,竟主动迎向了那股吸力的边缘,“我跟你进去!”
“别过来!”江眠厉声喝道,她能感觉到这个【婚祠】副本的规则极其诡异且排外,“这地方是针对我的!你进来可能会被直接‘净化’!”
但苏玉衡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两人的身影在强大的吸力下,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猛地拖向了那苍白与森白构筑的【婚祠】大门。
纸人群的吟唱声在他们耳边放大,如同魔音贯脑:
“红盖头,遮容颜,遮不住,锈钉穿!”
“心口钥,取出来,放进那,骨锁芯!”
下一刻,天旋地转。
江眠和苏玉衡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那股强大的吸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他们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无比诡异的空间。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无限放大的、古老的中式婚堂。高高的穹顶看不到尽头,隐没在浓郁的、仿佛由纸灰构成的黑暗之中。四周的“墙壁”是由无数惨白的、层层叠叠的纸张糊成,纸张上还隐约能看到扭曲的人形轮廓,仿佛是将活人生生压扁、糊进了墙里。
支撑整个空间的“柱子”,则是一根根粗大的、森白的骨骼,有些像是巨大的腿骨,有些则像是扭曲的脊柱,骨节之间闪烁着幽幽的、如同鬼火般的绿光。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婚堂的布置。
大红的“囍”字随处可见,但它们并非用红纸剪成,而是用某种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物质书写在墙壁、柱子和地面上。长长的红色绸缎从穹顶垂下,但仔细看去,那根本不是绸缎,而是一条条剥落、拉伸的人皮,边缘还带着干涸的血肉组织。
婚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两张巨大的“太师椅”。椅子完全由人类的头骨垒砌而成,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地望向门口的方向。椅子上方,悬挂着两盏“灯笼”,灯笼的罩子,则是用薄薄的人皮绷成,里面跳动着惨绿色的火焰。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陈腐的纸灰味,以及一种……类似金属锈蚀后的甜腥气。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苏玉衡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他感觉到自身的规则力量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排斥他这种“完整”的存在。
江眠缓缓站起身,她的状态反而比在外面时稍微稳定了一些。这个极端诡异、充满死亡和束缚意味的环境,似乎某种程度上了契合了她内心深处的疯狂与绝望。她左眼的黑暗贪婪地吸收着这里的死寂与压抑,右眼的金芒则冷静地分析着构成这个空间的规则线条。
“婚祠……纸嫁衣,骨锁芯……”江眠喃喃自语,她想起那首童谣,目光扫过这个恐怖的婚堂,“这是一个仪式……一个将‘钥匙’与‘锁芯’强行结合的……恐怖仪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灰金色的代码在周围绿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我是‘纸新娘’?还是……‘骨郎君’?”她嗤笑一声,“或者,两者都是?”
就在这时,一阵“咔哒……咔哒……”的、如同骨骼摩擦的声响,从婚堂的深处传来。
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在惨绿灯笼的照耀下,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褴褛的、依稀能看出是红色新郎官的服饰,但那红色已经黯淡发黑,仿佛浸透了干涸的血液。他的皮肤是毫无生气的灰白色,紧贴着骨骼,如同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他的脸上,戴着一个同样是骨骼雕琢而成的、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只露出两个空洞的眼窝,里面燃烧着两簇与灯笼里一样的惨绿火焰。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胸口——那里的衣物破了一个大洞,裸露出的并非血肉,而是一个复杂无比的、由无数细小骨骼精密咬合构成的……锁孔结构。锁孔的中央,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微弱的光芒,伴随着他“咔哒”的步伐,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如同童谣里唱的——“心口钥匙响叮当”。
“骨郎君……”苏玉衡倒吸一口凉气,他能从这个“骨郎君”身上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却又无比空洞、冰冷的规则力量,其核心,正是那个胸口的骨锁孔!
骨郎君那空洞的、燃烧着绿火的眼窝,直接越过了苏玉衡,牢牢地锁定在江眠身上。他抬起那骷髅般的手,指向江眠,骨骼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钥……匙……归……位……”
伴随着他的话语,整个婚堂的“囍”字开始蠕动,如同活物;墙壁里那些被糊住的人形轮廓也开始剧烈挣扎,发出无声的哀嚎;垂落的人皮绸缎无风自动,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摇曳。
一股比之前更强的、针对江眠的束缚之力骤然降临!这一次,不仅仅是物理的吸力,更是一种规则层面的“定位”与“召唤”!江眠感到自己体内那属于“钥匙”的特性(无论是来自“锈钥”的沾染,还是她自身存在的某种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