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碎片,或者说,与“零”被封印的某部分力量或知识有关!纸婆或许知道些什么,甚至……她可能就是某个知情者,或者看守者!
“不能待在这里了。”江眠当机立断,“玉简的波动可能会进一步刺激外面那个‘零’的碎片。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墟市,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说得容易!”墨星苦笑,“外面全是怨噬潮汐,还有那个虎视眈眈的大家伙,怎么走?”
江眠的目光扫过光团内部。这个淡蓝色光团里,摊主似乎早已离开,只留下几件无人问津、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残破物品。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一张残破的、描绘着扭曲山川地貌的皮质卷轴上。卷轴旁边还有几枚锈迹斑斑、刻着奇异符文的金属片。
“这些东西……”江眠走过去,拿起那皮质卷轴。卷轴不知由何种兽皮制成,触手冰凉,上面的地图线条模糊,但隐约能辨认出一些地标,其中一个标记点,散发着与老书洞穴里那些“镇静符文”类似的气息。
“废墟残图?”墨星凑过来看了看,“这东西很多墟民都有,记录了一些相对安全的路径和资源点,但真假难辨,而且废墟地形是会变化的。”
“总比没有好。”江眠将卷轴收起,又拿起那几枚符文金属片。金属片上的符文与她见过的任何体系都不同,带着一种蛮荒、原始的气息。
就在她拿起其中一枚刻画着狰狞鬼面的金属片时,左眼的寂灭之力再次传来微弱的悸动,仿佛这枚符文中蕴含着某种与“死亡”、“祭祀”相关的规则碎片。
“这些东西或许有用。”江眠将金属片也收起。在这种绝境,任何一点可能的力量或线索都不能放过。
就在这时,笼罩他们的淡蓝色光团开始剧烈闪烁,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庇护时间到了!
“准备冲!”墨星低吼一声,金属手套上再次亮起能量屏障。
江眠深吸一口气,将阿秀的残魂紧紧护在身前,左眼的黑暗凝聚到极致,如同一个微型的黑洞,散发出湮灭一切的气息。
光团彻底消散的瞬间,外界狂暴的怨念嘶嚎和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浪般拍击而来!怨噬潮汐并未完全消退,依旧在墟市外围汹涌,而那怨魂王座,此刻清晰地“看”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王座之上,那模糊的身影似乎抬起了“手”,无尽的怨魂随之汇聚,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灰黑色巨掌,朝着两人狠狠抓来!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江眠瞳孔骤缩,全力催动左眼的寂灭之力,一道凝实的黑色光柱逆冲而上,迎向那怨魂巨掌!
然而,两者的力量层级差距太大!黑色光柱仅仅阻了巨掌一瞬,便被磅礴的怨念洪流冲散!巨掌继续压下,带着碾碎灵魂的恐怖力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又起!
江眠怀中,那枚刚刚收起的、刻画着狰狞鬼面的符文金属片,突然自发地剧烈震颤起来!一股苍凉、古老、带着浓郁血腥祭祀意味的气息从中爆发!
同时,她灵魂深处那条连接着“零”的婚契连线,也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并非来自外面那个怨魂王座,而是来自……更深、更遥远的地方,仿佛另一个被禁锢的“零”的碎片,被这枚鬼面符文的气息所触动!
鬼面符文爆发的光芒,在空中迅速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带着原始傩戏面具特征的虚影!那虚影张开大口,发出无声的咆哮,竟暂时抵住了怨魂巨掌的下压之势!
“这是……古傩祭符?!”墨星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震惊,“这东西早就失传了!传说能沟通幽冥,暂时借用古老恶煞之力……但它需要血祭!”
傩?江眠脑海中闪过一些碎片信息,那是来自她原本世界,关于某种古老驱鬼逐疫仪式的模糊记忆。但眼前的傩符,显然更加原始、黑暗。
没有时间犹豫!江眠能感觉到,那傩面虚影正在快速变得黯淡,它抵挡不了多久!
“走哪个方向?!”江眠对墨星急喝。
墨星猛地回过神来,迅速扫了一眼那张皮质残图,指向一个方向:“那边!地图标记有一个废弃的‘观测前哨’,或许有残存的防御机制!”
两人毫不犹豫,趁着傩面虚影抵挡的间隙,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朝着墨星所指的方向冲去!
怨魂王座上的身影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古老祭祀力量的干扰激怒了,发出一声低沉的、仿佛无数灵魂同时哀嚎的怒吼,更多的怨魂从潮汐中分离,化作一道道扭曲的鬼影,如同附骨之疽般追向两人!
江眠一边奔逃,一边不断催动左眼的寂灭之力,将追得最近的怨魂湮灭。但怨魂数量实在太多,仿佛杀之不尽。她的灵魂力量在飞速消耗,左眼传来阵阵剧痛,那枚寂灭碎片仿佛要再次失控。
更让她心悸的是,灵魂深处的婚契连线,在经历了与傩符的共鸣、以及与怨魂王座的对抗后,变得异常活跃和混乱。一端连接着后方疯狂追杀的怨魂君主(“零”的碎片a?),一端连接着遥远未知的禁锢之地(“零”的碎片b?),还有那枚神秘的傩符似乎也隐隐指向了某种与“零”
“零”……他到底被分裂成了多少部分?这些部分之间,是相互独立,还是存在着某种联系?自己这份婚契,究竟连接的是哪一个?或者……是连接着所有“零”的碎片的……总枢纽?
这个想法让江眠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不再仅仅是某个碎片的“钥匙”或“祭品”,而是可能成为所有“零”之碎片争夺的……核心战场!
就在她心神激荡之际,前方出现了一片奇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