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暗淡无光的、非金非玉的黑色令牌。
而那股奇异的药香,正是从这具骸骨和那古老丹炉上散发出来的!
地底深处,岩浆湖畔,隐秘洞窟,不朽骸骨。
眼前这诡异而寂静的一幕,让凌煅屏住了呼吸。这具骸骨的主人是谁?为何会孤身坐化于此地?看其骨骼玉润,生前定然是一位修为极高的丹道前辈。
残炉那微弱的牵引感,正是源自这具骸骨,或者说,是源自其手中那枚黑色令牌和面前那座古老的丹炉。
凌煅小心翼翼地靠近,恭敬地对着骸骨行了一礼:“晚辈凌煅,遭逢大难,误入前辈安息之地,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骸骨自然毫无反应,只有地脉深处传来的沉闷轰鸣在洞中回荡。
凌煅的目光落在那枚黑色令牌上。令牌材质奇特,触手冰凉,正面刻着一个复杂的鼎炉图案,背面则是一个古老的文字——“墟”。
“墟”?这是什么意思?某个宗门或家族的标识?
他又看向那座古老的丹炉。炉身布满灰尘,但样式古朴大气,上面雕刻的火焰纹路与他祖传的残炉有几分神似,却更加完整玄奥。他轻轻拂去炉口的灰尘,发现炉内竟然残留着一层薄薄的、色泽暗沉、却依旧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渣?
这药香沁人心脾,闻之竟让他体内的伤势都隐隐有加速恢复的趋势!这绝非凡品!
凌煅心中一动,尝试着催动一丝微弱的不灭心火,探入那古炉之中。
嗡!
古炉竟然微微一亮!炉身那些沉寂不知多少年的火焰纹路仿佛活过来一般,流转起微弱的光芒!炉内那层药渣更是如同被点燃的香薰,散发出更加浓郁的药香,化作一缕缕精纯无比、温和厚重的能量气流,主动涌向凌煅!
凌煅大吃一惊,下意识想要抗拒,却发现这些能量气流无比温和醇正,毫无危害,反而如同久旱甘霖般迅速融入他破损的经脉和干涸的丹田,飞速修复着他的伤势,甚至连不灭心火都得到了滋养,变得活跃了几分!
这……这古炉和残留的药渣,经过漫长岁月的地脉之气滋养,竟然还蕴含着如此强大的药力?!而且其药性似乎极为特殊,蕴含着强大的生机和滋养之力,正好适合他目前的状况!
天无绝人之路!
凌煅心中狂喜,立刻盘膝坐下,全力引导这精纯的药力疗伤。浓郁的药香将他包裹,精纯的能量如同温暖的水流,洗涤着他受损的经脉,愈合着裂痕,驱散着毒素的反噬。
他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微弱的气息变得平稳有力,断裂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开始重新愈合。
不知过了多久,当古炉内的药渣彻底化为灰烬,药香渐渐散去时,凌煅的伤势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虽然元气还未完全恢复,但至少已无性命之忧,行动更是无碍!
就连那一直死寂的残炉,在吸收了部分药力后,裂纹似乎都愈合了一丝,炉底的心火也重新变得稳定,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是随时熄灭的状态。
凌煅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这真是绝处逢生!这位坐化于此的前辈,无异于他的再生父母!
他再次对着骸骨郑重地行了三个大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若有机会,定当查明前辈身份,将前辈道统发扬光大!”
礼毕,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黑色的“墟”字令牌和那座古炉上。这两件东西绝非凡物。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小心翼翼地从骸骨指骨间取下了那枚令牌。
令牌入手沉重冰凉,正面那鼎炉图案似乎在微微发光。当凌煅的手指接触到令牌的瞬间,他脑海猛地一晕,一段残缺不全、模糊不堪的信息碎片突兀地涌入他的意识!
“……丹道…非止于丹…心火…可焚…万物……墟界…入口……小心…守……”
信息断断续续,难以理解,仿佛只是某个庞大信息的零星碎片。
凌煅甩了甩头,心中惊疑不定。这令牌竟然能传递信息?“墟界”?那是什么地方?“小心守”又是指小心谁?守卫什么?
他尝试着再次感应,令牌却再无反应。
看来这令牌隐藏着不小的秘密,或许与这位前辈的身份和死因有关。他郑重地将令牌收起。
他又看向那座古炉。这古炉对他有救命之恩,但他并未将其带走。一来这古炉似乎与此地地脉相连,移动可能引发变故;二来,这是前辈遗物,让其留在此地陪伴主人,或许更为合适。
他在洞穴内仔细搜寻了一番,除了几件彻底腐朽的工具和空玉瓶,再无他物。这位前辈没有留下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
凌煅略感遗憾,最后对着骸骨深深一揖,转身准备离开洞穴,探索出路。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洞穴时,脚步猛地顿住。他忽然想起一事,再次回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具玉润的骸骨。
这位前辈骨骼历经漫长岁月而不朽,显然生前修为通天。其骨骼之中,是否会残留着某些本源之力?尤其是……对于修炼火系功法或者丹道之人而言,这等强者的遗骸,本身就是一种罕见的宝物!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亵渎的念头涌上心头。
能否…借助这前辈的遗骸,来修复自己的残炉,重燃心火?!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感到一丝不安,但求生的欲望和复仇的迫切很快压倒了这丝不安。前辈已然坐化,若能物尽其用,助他复仇,想必前辈在天之灵也能谅解!
他再次走回骸骨前,肃然道:“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