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先生,改良了果树嫁接的法子,你们哪能吃上这么甜的果子?怕是还得啃你们的冷馒头呢!”
这些话听着糙,却像巴掌似的打在士子们脸上。
他们平日里总以“斯文”自居,瞧不起田间劳作、器物琢磨,此刻被百姓当众点破,说他们只会“吃粮食”却不懂“种粮食”,个个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
有个老秀才气得发抖,指着那庄稼汉骂道:“你……你这村夫,懂什么!”
可没等他多说,周围的百姓就哄笑起来:“俺们是不懂啥大道理,可俺们知道,能填饱肚子、过好日子的,才是真本事!”
士子们被这阵仗堵得哑口无言,先前那股子理直气壮,早被百姓的调侃冲得七零八落。
有人想反驳,却被周围的哄笑声盖了下去;有人把头埋得更低,连争辩的力气都没了。
日头偏西,衙门前的热闹渐渐散了。
百姓们说着笑着离开,留下那些士子,或蹲或站,在原地愣怔着。
方才那几句调侃,像针一样扎在心里——是啊,自己读了几十年书,论起种粮、织布、算收成,竟真的不如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
这“酸腐”二字,此刻听来,竟有些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