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要动起手,我燕王府的兵,能扛得住?”
这话出口,书房里霎时静了。
朱棣想起前几年跟着常孤雏一起巡边的日子,那人虽话不多,可跨马提枪时,眼神里的狠戾能让最悍的蒙古兵都发怵。
辽东军的甲胄是新的,粮草是足的,连战马都是从漠北抢来的好种,真要对上,他这点家当怕是不够看。
可那股野心偏像野草,姚广孝几句“龙潜于渊”的话,就把它喂得疯长。
他想起父皇日渐衰老的面容,想起朱标偶尔流露出的仁柔,心里那点火苗又窜了起来。
“再等等。”朱棣松开手,玉佩滑回掌心,“常孤雏再厉害,也总有疏忽的时候。辽东军虽强,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要等一个由头,等一个让他首尾不能相顾的机会……”
姚广孝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王爷说得是。水到渠成,方是上策。”
朱棣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北平的风带着寒意,却吹不散他眼底的执拗。
他知道,这条路难走,常孤雏那座大山横在眼前,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可他偏就不信这个邪,他要等,等到东风来的那一天,哪怕拼上这身爵位,也要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