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核桃酥里夹馅的手艺,是谁教的?”他问。
秦凤瑶冷笑:“还能有谁?宫里传了几代的老手艺了,就怕馅料太实,咬一口全漏出来。”
“那就得一层层剥。”沈知意轻声说,“先查账,再挖人,最后断根。”
萧景渊把纸条凑近烛火,火苗一舔,转眼化为灰烬。
“小禄子。”他唤道。
“在!”
“去趟兵部库房,查上个月京营的采买记录,尤其是……”他顿了顿,“木料、桐油、铁钉这类不起眼的东西。”
“奴才明白。”
“顺便问问尚食局,最近有没有大批量订核桃仁?就说孤要办个‘点心宴’。”
小禄子领命退下。
沈知意拿起银耳羹,吹了口气,忽而说道:“贵妃那边,这两天肯定会有动作。”
“她能做什么?”秦凤瑶转身靠在窗框上,“无非是装病、哭诉、拉拢嫔妃抱团那一套。老招数了。”
“可咱们得让她以为,我们还在忙着应付皇上责骂。”沈知意微微一笑,“所以,明天一早,我要去慈恩寺替殿下祈福,听说那里烧头香最灵验,能消灾解难。”
萧景渊咧嘴一笑:“那你多求求,让我以后吃甜食不长胖。”
“你都圆了一圈。”秦凤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再胖下去,东宫门槛都进不去了。”
萧景渊拍开她的手,哼了一声:“这叫富态,懂不懂?帝王之相!”
三人对视片刻,忍不住同时笑出声。
笑声还没落,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是太监的小碎步,也不是宫女的轻缓节奏,而是沉重的靴子踩在地上,由远及近,直奔暖阁而来。
萧景渊的笑容渐渐收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秦凤瑶已悄无声息移到门边,手搭上了剑柄。
沈知意端起银耳羹,轻轻啜了一口。
过来半响,门被推开一条缝,小禄子探进半个身子,脸色发白:“东华门外……刚押进来一辆黑篷车,守卫说是从西山查到的,车上全是桐油和生牛皮,但车厢夹层……”
他咽了口唾沫。
“……撬开后,全是箭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