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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一看,正是秦凤瑶。
她刚从校场回来,额角带汗,剑挂在腰间,目光淡淡扫来。小宫女手一抖,托盘倾斜,桂花露泼了一半。
“对、对不起……”
秦凤瑶没说话,只看了她一眼,抬脚走了过去。
小宫女呆立原地,直到同伴拉她:“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换一盏!你没听说吗?这位姑奶奶,连贵妃都敢砍头发!”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午后,尚食局一位老嬷嬷偷偷塞给小禄子一包新炒的芝麻盐:“给侧妃尝尝,我家孙女种的,不辣嗓子。”
小禄子笑着收下:“您这是……投诚来了?”
老嬷嬷压低声音:“咱们这些人,只求安稳。谁惹谁,心里都有数。”
小禄子回到东宫,把芝麻盐交给厨房,顺口说了这事。厨娘哼了一声:“早该如此。以前贵妃的人天天来查灶灰,嫌油放多了,饭煮软了,烦都烦死。”
秦凤瑶练完剑回来,听说了芝麻盐的事,挑眉:“他们终于知道怕了?”
沈知意正在核对账册,头也不抬:“不是怕你,是怕事闹大。贵妃一动手,你就反手一剑,皇帝问起来你有理,她们没理。”
“所以?”秦凤瑶坐下,伸手抓了块桂花糕。
“所以,从今往后,她们不会再明着动手。”沈知意合上账本,“只会暗地里,找更隐蔽的法子。”
“那就等她找。”秦凤瑶咬了一口糕,酥皮碎屑落在衣襟上,“反正我这手,随时能出剑。”
沈知意看着她,忽然问:“昨夜柴房那人,你还关着?”
“关着。”秦凤瑶冷笑,“我让人给他送了碗凉粥,外加一句话——‘你说不说,我都不会杀你。但你若敢动东宫一根手指,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怎么少一块肉。’”
沈知意沉默片刻,点头:“很好。”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宫墙。夕阳西下,金瓦泛红。
秦凤瑶吃完最后一口糕,拍掉手上的渣,拎起剑往外走:“我去校场再练两趟。”
沈知意没拦她。
萧景渊这时踱进来,手里拿着一块刚出炉的枣泥酥,边吃边问:“瑶瑶又去练剑了?”
“嗯。”沈知意接过他手里的酥饼,轻轻掰开,“今天那一剑,够她回味几天。”
萧景渊咧嘴一笑:“我听说,有人梦见她提剑追到床前?”
“不止一个。”沈知意吹了吹热气,“连贵妃宫里的猫,昨夜都跳窗跑了。”
萧景渊哈哈大笑,刚要说话,忽见小禄子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
“殿下,西角门守卫来报——柴房锁链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