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宫外围巡查,禁军统领以无旨为由挡了回去。”
沈知意缓缓吐出一口气。
秦凤瑶却笑出声:“哈!李嵩动手了,还碰了钉子。”
“不止。”小禄子又道,“我还听守门的兄弟说,贵妃宫里昨夜召了李公公进去,一直到三更天才出来,屋里灯没灭。”
屋内一时安静。
沈知意指尖在案上轻轻划了两道,像是在写什么字,又像是无意识动作。她抬头看向秦凤瑶:“你父亲给你的铜符还在吗?”
“在。”秦凤瑶从颈中扯出一条红绳,下头挂着一枚小巧铜虎,“贴身带着。”
“别拿出来,也别离身。”沈知意声音很轻,“他们怕了,但还没认输。接下来,他们会换个法子来试我们的底线。”
“随便他们。”秦凤瑶把铜符塞回去,“反正我也正想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沈知意没接话,只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又划掉,最终只留下一行短句:
她吹干墨迹,将纸压在砚台下。
窗外,鼓声早已停歇,唯有夜风拂过檐角铜铃,发出几声轻响。
小禄子蜷在厨房角落打盹,怀里还揣着半块桂花糕。糕点温热,是他从太子那儿顺来的,说是“殿下赏的,多吃点”。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连忙坐直身子。
门帘掀开一角,秦凤瑶走了进来,身上铠甲未卸,肩头沾着夜露。她看了眼灶台上的砂锅,低声问:“还有热汤吗?”
“有,刚煨上的。”小禄子赶紧起身,“要我现在盛一碗?”
“不用。”她摆手,“等会再说。”
她站在灶前,没动,也没走,只是盯着那口冒着细气的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外面更鼓敲了三声。
沈知意立在书房窗前,手中握着一封未发出的密信草稿,目光沉静。
秦凤瑶在练武场监督侍卫演练新阵型,肩披铠甲,神情冷峻。
小禄子抱着空碗坐在灶边,眼皮又开始打架。
东宫灯火渐稀,唯有西角门岗哨依旧亮着。
一名守卫搓着手哈气,忽然抬头望向夜空。
一颗流星划过,坠入北方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