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来,把刚才写的三行茶字重新描了一遍。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枚铜钱,放在“井”字上面。
外面还是黑的。
她等了一会儿,听见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很快,秦凤瑶回来了。
她进门没说话,先把一块布包放在桌上。打开后,里面是一小截断绳,颜色发灰,像是刚扯下来的。还有一片白色的羽毛,边上有点发黑,像是被火烧过。
“井边没人。”秦凤瑶低声说,“但我绕过去时,发现草丛里卡着这个。绳子是新的,不是旧结。羽毛也不像宫里养的鸽子。”
沈知意拿起羽毛,对着烛光看了看,“烧了一半,飞不远。”
“还有这个。”秦凤瑶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片,只有指甲盖大,上面有个墨点,“贴在井口石板缝里,差点漏了。”
沈知意接过纸片,翻来翻去看了一遍。没有字,只有一个点。
但她懂了。
这是标记。
有人在这里留了记号,意思是“信已投”,或者“这里有东西”。
她把纸片放在桌上,和绳子、羽毛摆在一起。
这些东西加起来,说明一件事:确实有人想用鸽子送信,就在昨晚。信可能绑在身上,飞到一半掉了,落在井里或附近。送信的人做了标记,但没成功。
而萧景渊和阿芸的梦,像是某种回应。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不是问原因的时候。
她抬头对秦凤瑶说:“东西收好,别让任何人看到。”
“嗯。”秦凤瑶点头,“下一步怎么办?”
“等。”沈知意说,“等天亮,等他们以为我们没动静,再想办法把井里的东西弄上来。”
秦凤瑶哼了一声,“我就怕等太久,被人先清走了。”
“不会。”沈知意说,“这口井没人管,谁也不会特意去碰。反而我们要是急着动,才会暴露。”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雾很大,什么都看不清。
她知道,这一夜还没结束。
她转身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井”字,然后划了一道横线。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秦凤瑶把手按在刀柄上。
沈知意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