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累。还不如吃口热的,睡个好觉。”
沈知意看他一眼,没接话。
他们走过长廊,宫人低头避开。远处传来钟声,早朝散了。
快到宫门时,迎面来了个穿二品官服的中年官员,看见太子连忙行礼。
萧景渊摆摆手:“免了免了,我要回去吃午饭。”
那官员站直身子,目光扫过太子手上残留的糕点渣,很快移开。
沈知意注意到这一眼。
她放慢半步,落在太子身后,看到那官员袖子里藏着一张纸。
两人继续往前走。
“今天的话,”萧景渊突然说,“会不会被人乱讲?”
“会。”沈知意说,“但讲出去,只会说太子懒、贪吃、没野心。这对有些人来说,反而是好消息。”
“那不就行了。”萧景渊笑,“让他们放心好了。”
沈知意没笑。
她在想,今晚要让小禄子去詹事府,把今天说的话悄悄告诉周显。再通过周显,让几位老臣私下议论:“太子虽无大志,但不会害国家。”
这是早就定下的计:你不争,别人就不怕你;不怕你,就不会打压你。
只要稳住,就有时间准备。
他们走到宫门口,马车已经等着。
萧景渊刚要上车,回头问:“你说父皇最后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不信你是真糊涂。”沈知意低声说,“但他愿意当你是个糊涂人。”
“那就行。”萧景渊钻进车厢,“只要别让我天天上朝,什么都好说。”
沈知意跟着上去,帘子落下。
马车启动,轮子压着青石路。
车里,萧景渊靠着软垫闭上眼。
沈知意坐着不动,手指轻轻敲膝盖,一下,一下。
宫里,皇上还坐在乾清宫,空点心盒摆在桌上。
他看了很久,忽然叫来内侍:“去查,昨夜谁给太子送过吃的?”
内侍领命离开。
皇上没动,目光落在地上——角落有一点没擦净的糕点屑,被风吹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