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监喊‘王爷驾到’。这位太子呢?悄悄来,低头盛粥,话都不多说一句。”
他摸着碗边,低声说:“这才是真的。”
这话传进宫里,有人不信,也有人沉默。
朝会休息时,礼部侍郎和工部尚书坐在一起。
“听说太子昨天又去校场了?”
“是啊。我儿子在禁军当值,亲眼看见的。练完剑还不走,自己收拾器械。”
“哦?”
“更难得的是,他对下人也很客气。有个小兵鞋带松了,他还弯腰提醒。”
工部尚书叹气:“当年先皇后就说他性子好。我们只当他软弱,就看不起他。”
“现在看,是我们错了。”
另一边,几个曾跟着贵妃的官员聚在一起。
“太子这样做事,再贬他也说不过去了。”
“十三皇子虽然用功,可做过什么事?一件实事也没有。”
“风向真的变了。”
没人接话。有的低头喝茶,有的望着外面发呆。
东宫里,萧景渊在试新做的辣酱。他夹了一块豆腐,蘸了蘸,放进嘴里。
“咸了。”他皱眉,“加点糖。”
小禄子赶紧记下。
沈知意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周大人传来消息,几位老臣说起你,态度不一样了。”
萧景渊放下筷子:“他们怎么说?”
“一个说,你不争权,但肯做事;另一个说,你不张扬,但做的事都实在。”
萧景渊低头看那碟辣酱,忽然说:“我想再去北城一趟。那边地势低,下雨容易淹,我得看看排水渠修得怎么样。”
沈知意一愣:“你要亲自去查?”
“嗯。光听别人说不行,我得亲眼看看。”
她看着他,慢慢笑了。
晚上,萧景渊睡前又翻开《农政全书》。这次他看到第三章,讲的是挖沟修渠。他在书边画了几条线,写下几个问题。
困了,他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的书页摊开着,上面写着一行字:“水利者,民之命脉也。”
窗外月光照进来,落在没合上的书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