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又翻一页,“东宫禁闭室那三个宫女的口供我也抄了。她们提到‘改遗诏’的时候,用的是贵妃宫里的暗语。这种话,只有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
秦凤瑶眼睛亮了:“你早准备好了?”
“我一直准备着。”沈知意合上册子,“她们以为我们在追,其实我们在等。等她们自己把罪名坐实。”
萧景渊靠在椅背上,看着屋顶。
“那就按你们说的办。”他说,“我继续画我的灶台,吃我的桂花糕。别的事,你们说了算。”
沈知意起身:“我去书房等消息。小禄子会盯住早朝动静,一有情况就来报。”
秦凤瑶拍了下桌子:“我去校场调人。京营那边最近动作多,我得盯着李嵩。”
两人转身要走。
萧景渊忽然叫住她们。
“喂。”他说,“要是真闹大了,记得留个活口。”
沈知意回头:“为什么?”
“我不想一辈子活在猜忌里。”他说,“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没说话,点了点头。
门关上了。
萧景渊一个人坐在灯下,手指轻轻摩挲着图纸边缘。他没再画,也没动汤。
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月亮被云遮住了一半。
书房里,沈知意重新打开檀木匣子。她取出一张新纸,写下一行字:
“弹劾将至,静待其发。”
刚吹干墨迹,小禄子匆匆进来。
“娘娘,刚刚得到消息,吏科给事中赵明远今夜去了国舅府。他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时辰。”
沈知意把纸折好,放进匣子。
“来了。”她说。
秦凤瑶站在院子里,解下佩剑交给侍卫。
“去把东暖阁的守卫换下来。”她说,“派双岗,一刻钟轮一次。另外,让厨房备些热粥,半夜巡防的人要喝。”
侍卫领命而去。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
云层裂开一道缝,月光洒下来,照在她手中的剑鞘上。
剑尖还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