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供品,斋戒沐浴了好几天,然后诚心诚意地上山找到叶虚中道长,请他开坛做法,向上天焚奏“章表”,问问自己到底为啥这么倒霉,前途吉凶如何。
叶道长年纪实在太大了,身体很不好,但架不住王琼苦苦哀求,还是勉强答应为他开坛。只见老道长颤巍巍地写好奏章,在法坛前焚化。那写满字的纸随着香烟袅袅上升,飘飘荡荡,越飞越高,最后消失在云端看不见了。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烧掉的奏章,竟然晃晃悠悠地从天上飘落下来,正好掉在法坛前。更令人吃惊的是,奏章末尾空白处,多了一行鲜红的朱砂批语,清清楚楚地写着:
“受金百两,折禄三年;枉杀二人,死后处分。”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王琼曾经收受过一百两黄金的贿赂,因此折损了你三年的官运俸禄;你还曾冤枉杀害过两条人命,这笔账等你死后,地府自会跟你清算!
王琼看到这十六个血红的字,脸都吓白了,冷汗直流。他做没做过这些事,自己心里最清楚。
果然,过了一年左右,王琼突然得了急病,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故事四:郑君与银矿里的“顽夫”
唐德宗贞元末年,有个姓郑的官员,主管盐铁使衙门在信州的银矿事务,权力不小。
他手底下管着个银矿,出产很丰富。矿上总有那么一个“泼皮无赖”,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这家伙行为古怪,力气好像还特别大。他经常跑到矿上管理小吏和衙役那里,死皮赖脸地讨要酒喝、要茶喝,不给就耍横威胁。工人们都很怕他。
郑大人听说这事,觉得这厮扰乱矿场秩序,实在可恶,就下令把他抓了起来,狠狠打了一顿板子,打得他皮开肉绽。当时矿场上正熔炼着一炉银子,炉火通红,价值好几万两呢。
打完了板子,衙役们像拖死狗一样把那“顽夫”拖走了。可那家伙挨了打,非但不害怕不喊疼,反而一脸得意洋洋,一边被拖着走,一边扭头冲着那熊熊燃烧的炼银炉大声嚷嚷:“哼!打吧打吧!你们等着瞧,看这炉银子能不能炼成!”
郑大人听了更生气,觉得他在诅咒,立刻下令:“把他给我戴上枷锁,押送到江西的盐铁使李大人那儿去!请李大人重重治罪!”李大人官更大,脾气更暴,接到人后,二话不说,直接下令用大棒子把这“顽夫”活活打死了。为了镇邪,还特意泼了猪血在他尸体上,然后挖个坑埋在了牢狱旁边的地里。
事情似乎过去了。可没想到,才过了十来天,那个被打死的“顽夫”,居然又大摇大摆、嬉皮笑脸地出现在矿场门口了!守门的衙役和工人们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都转筋了,以为大白天见了鬼,谁也不敢拦他。
这“顽夫”看着众人惊恐的样子,哈哈大笑:“瞧把你们吓的!我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别担心,那炉银子啊,你们只管重新开火再炼,保证能成!成了成了!”说完,他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郑大人听说后,又惊又疑,赶紧派人去查看当初埋尸的地方。挖开一看,坑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尸体的影子?再去看那炉重新熔炼的银子,果然已经炼成了上好的银锭,光闪闪的。自那以后,那个神秘的“顽夫”就再也没出现过。
矿工们私下都说,那根本不是人,怕是山里的精怪或者矿脉的守护灵,看不惯郑大人苛刻,故意来捣乱示警的。郑大人后来行事,也收敛了不少。
故事五:符师程逸人救友
上党有个奇人,名叫程逸人。他精通符箓法术,能驱邪治病,在当地很有名。
那时,刘悟当泽潞节度使。在临漳县住着一个富户叫萧季平。有一天,萧季平好端端的,突然就倒地死了,一点病兆都没有。
程逸人和萧季平私交很好,受过萧家不少恩惠。一听说老朋友突然暴毙,他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快马加鞭赶到了萧家。
他仔细查看了萧季平的尸体,又问了问情况,然后很肯定地对萧季平的儿子说:“别急着哭,你爹阳寿未尽,不该死!他这是被山神给召走了魂!别怕,还有救!”
说完,程逸人立刻要来朱砂和黄纸,凝神静气,画了一道复杂的符咒。画好后,他走到院子中央,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将符纸向空中一抛!
说来也怪,那符纸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后“噗”地一声无火自燃,化作青烟消散了。
就在符纸烧完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奇迹发生了!躺在灵床上的萧季平,喉咙里“呃”了一声,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悠悠醒转过来!
儿子又惊又喜,扑到床边问:“爹!您刚才去哪儿了?可吓死我们了!”
萧季平茫然地回忆道:“我……我刚起床,就看见一个穿绿衣服的人走进来,对我说:‘霍山神召见你!’我就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了。走了大概五十多里地,荒山野岭的。突然,来了个穿红袍、拿着宝剑的大汉,从天而降,眼睛瞪得像铜铃,怒气冲冲!他对着那绿衣人吼道:‘程斩邪在此!这人我带走了!’那绿衣人好像很怕这红袍大汉,掉头就跑了。然后那红袍人就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往回走……走着走着,我就醒过来了。”
萧家上下听得目瞪口呆,对程逸人感激涕零之余,也充满了好奇。萧公子忍不住问:“程先生,那位‘程斩邪’……莫非就是您?”
程逸人笑了笑,解下随身携带的一个旧布袋,从里面拿出一枚刻满符文的令牌给大家看:“‘斩邪’不是我名字。这是我师门所传的‘龙虎斩邪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