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的什么?” 杜嶷眼尖,一下就看见了。妾支支吾吾说不出,杜嶷疑心更重,以为是情人寄来的情书,气得大喊:“给我剖腹取出来!”
手下人不敢违抗,真的剖开了妾的肚子,把那封已经嚼烂的信取了出来。杜嶷展开一看,才知道是岳父的家书,上面写的全是家常话。他捧着信,看着还没断气的妾,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怎么这么糊涂啊!伤了天理,我怕是活不长了。”
当天夜里,杜嶷就梦见妾浑身是血地站在床前,哭着说:“我没做错事,你却杀了我,这冤屈我找谁诉去?” 杜嶷吓得一夜没睡,没过十天,就病死了。
后周女子
后周宣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武帝对他管得特别严,专门派宦官成慎盯着他 —— 要是成慎发现太子有一点过错不报告,就要被处死。所以成慎常把太子干的坏事告诉武帝,武帝每次都打太子一百多杖,打得太子屁股上全是疤。
后来宣帝即位,看见自己大腿上的杖疤,就问成慎在哪儿。当时成慎已经外放到地方当郡守了,宣帝立刻下旨把他召回京城,一回来就赐死。
成慎临死前,气得大骂:“这是你爹让我做的!我有什么错?你这悖逆的暴君,就算我变成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宣帝当了皇帝后,更变本加厉地暴虐。宫里有规矩:宫女太监见了面只能用眼神交流,不能说话笑闹,还专门派监官记录谁犯了错。有一回,左皇后宫里的一个女子,只是打了个哈欠、掉了滴眼泪,就被监官弹劾,说她 “心怀不轨”。宣帝让人把这女子抓来拷问。
刚开始打她的头,宣帝突然觉得自己头也疼;再打,宣帝的头更疼了。他气得大叫:“你这冤家!敢咒我!” 让人把女子的腰打断,结果宣帝自己的腰也开始疼。
当天晚上,宣帝去南宫,病情越来越重,第二天早上回来时,腰疼得连马都骑不了,只能坐车。那女子被杀的地方,地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像是血迹,擦了又出现,擦了又出现。手下人只好把那块地挖了,填上新土,可第二天早上,黑影又出来了。
就这么折腾了七八天,宣帝全身长疮,烂得不成样子,最后死了。从成慎被杀到宣帝死,才二十来天。宫里人都说,是成慎和那个女子的冤魂一起把他索走的。
张公瑾妾
唐朝魏郡有个叫马嘉运的,学识渊博,在当地很有名,贞观六年正月的一天傍晚,他刚走出大门,就看见两个人牵着两匹马,在门外树下站着。
“您是马先生吧?” 两人问,“我们是东海公派来的,来接您去当‘马生’。” 马嘉运平时常被官员和贵客请去讲学,没多想,就问:“我没马啊。” 两人立刻把其中一匹马牵过来,马嘉运在树下上了马,可他的身子却 “扑通” 一声倒在树下 —— 原来他的魂被带走了。
很快到了一座官府,刚要进大门,就看见几十个人在门外,像是来告状的。其中一个女人,马嘉运认识,是同郡张公瑾的妾元氏。元氏手里拿着一张文书,迎过来说:“马先生还认识我吗?以前张总管常让我见您。可他没良心,无缘无故杀了我,我在天曹告状,告了三年,都被‘王天主’拦着,护着张公瑾。现在我的冤屈总算能申了,官府已经去抓张公瑾了,很快就到。我还以为只有我冤枉,马先生怎么也来了?”
马嘉运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又惊又怕。使者把他领进门,守门的说:“东海公还在睡觉,您先去见霍司刑吧。” 霍司刑就是以前的益州行台郎中霍璋,见了马嘉运,赶紧请他坐下:“这府里缺个记室官,东海公听说您有才学,想请您来当。”
“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不想当官,求您放我回去。” 马嘉运急忙推辞。
霍璋说:“您要是不想当,就说自己没学问,再推荐个会写文章的人来。”
没多久,有人来报:“东海公醒了。” 马嘉运被领进去,见一个又胖又矮、皮肤黝黑的人坐在堂上,正是东海公。“听说您有才学,想请您当记室,行吗?” 东海公问。
马嘉运赶紧磕头:“多谢公抬举,可我只是个乡下教书的,只会教孩子读经书,不会写公文,当不了记室啊。”
东海公问:“你认识霍璋吗?”
“认识。”
东海公让人把霍璋叫来,问马嘉运到底有没有学问。霍璋说:“我只知道他懂经书,没见过他写文章。”
“那谁会写文章?” 东海公又问。
马嘉运说:“有个叫陈子良的,很会写文章。”
东海公点点头:“那放马先生回去,再把陈子良召来。” 马嘉运谢过,霍璋送他出门。马嘉运问:“刚才见张公瑾的妾,她说的‘王天主’是谁?”
霍璋说:“是张公瑾的同乡王五戒,死了之后当了天主,一直护着张公瑾,所以张公瑾才活到现在 —— 不过现在他也逃不掉了。”
马嘉运醒过来后,赶紧把这事告诉了别人。这年七月,绵州有个叫陈子良的突然暴死,过了一天又醒了,说自己被东海公召去当记室,因为说自己不会写文章,才被放回来 —— 可另一个叫陈子良的人却真的死了,张公瑾也很快去世了。
后来唐太宗在九成宫听说了这事,让中书侍郎岑文本去核实,岑文本把详情写下来奏给了太宗。马嘉运后来当了国子博士,最后死在任上。
范略婢
唐朝贞观年间,濮阳人范略的老婆任氏,是个出了名的醋婆子。范略之前疼过一个婢女,任氏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竟趁范略不在家,拿刀子割掉了婢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