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官员都觉得这是件荣耀的事,到处说 “李家父子同寿同官,太少见了”。
后来李德裕当太子少傅,在东都洛阳闲居,听说有个僧人事事算得准,就让人把他请来。僧人一见面就说:“您的灾祸还没结束,早晚要往南走一万里。” 李德裕听了特别不高兴,觉得僧人胡说。
第二天,他又把僧人叫来,僧人说:“我怕昨天说的不准,特意设坛算了三天,您南行的日子已经定了。” 李德裕问:“你凭啥这么肯定?” 僧人指着地上:“这儿下面有个石盒子,您挖出来就信了。”
李德裕让人挖,果然挖出个石盒子,可打开一看,里面啥都没有。李德裕这才重视起来,又问:“我往南走,还能回来不?” 僧人说:“您这辈子要吃一万只羊,现在还差五百只没吃,肯定能回来。”
李德裕叹口气:“大师真是神人!元和年间,我在北部当幕僚,梦见自己走到晋山,满山都是羊,有几十个牧人跟我说‘这是给侍御您准备的羊’。我一直没跟别人说,现在才知道,这都是命中注定啊!”
过了十多天,灵武节度使派人给李德裕送米,还送了五百只羊。李德裕大惊,赶紧把僧人叫来,说:“我想把羊还回去,能不能躲掉灾祸?” 僧人摇头:“羊都送来了,就是您的了,还回去也没用。您这一去,恐怕回不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李德裕就接连被贬,最后贬到崖州当小官,死在了贬所,那年他六十三岁 —— 差的五百只羊,终究没躲过。
6 李言:举子梦山改名字,一朝登第解愁肠
有个叫李岳的进士,考了好几次科举都没中,天天愁眉苦脸的,连街坊都替他着急。有天夜里,李岳翻来覆去睡不着,梦见有人跟他说:“你名字里‘岳’字,头上有山,怎么能考中呢?”
醒来后,李岳琢磨半天:“‘岳’字上面是‘山’,可不就是‘头上有山’嘛!” 他赶紧改名叫 “李言”,把 “山” 去掉了。
没想到,改了名字的第二年,李言就考中了进士 —— 以前咋考都不中,改个名字就中了,街坊都说:“这是老天提醒他,名字挡了路呢!”
7 王沐:穷途投靠王涯,冷漠相府终遭祸
王沐是宰相王涯的远房堂弟,家在江南,又老又穷,听说王涯当了宰相,就骑着头瘦驴,一路乞讨到了京城。到了长安,他连饭都吃不上,租了间小破屋,等了三十天,才在王涯家的大门外见了王涯一面。
王沐本来没指望当大官,能当个小吏、县尉就满足了。可王涯见他穿得破破烂烂,一点亲戚情分都没有,连话都没跟他多说几句就走了。
太和九年秋天,王沐实在没办法,就去讨好王涯的宠奴,让他帮忙说情。王涯这才召他来见,答应给个小官。从那以后,王沐天天去王涯家门口等消息。
可没等官到手,王涯就因为 “甘露之变” 被处死,仇士良派人抓王涯的家人。当时王沐正好在王涯家,士兵以为他是王家的人,就把他一起杀了 —— 千里迢迢来投靠,没得到好处,反而送了命,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8 舒元谦:元舆前亲后疏,离职避祸终释然
舒元谦是宰相舒元舆的族人,聪明又年轻,舒元舆刚开始特别待见他,把他当亲侄子,推荐他考中明经科,还让他当了校书郎。等舒元舆当上宰相,又答应让他当曹郎(尚书省官员)。
可没过多久,舒元舆不知道为啥,突然看舒元谦不顺眼,一点小事就骂他。到了初一,舒元谦按规矩去拜见,舒元舆连见都不见。手下的仆人见主人不待见他,也跟着欺负他。
舒元谦心里越来越不安,就写了封辞职信,放在舒元舆家门口,说要回江南。舒元舆看都没看,根本不管他。
第二天,舒元谦收拾好行李,走出长安城,心里又委屈又难过,勒住马回头看,眼泪止不住地流。走到昭应县时,就听说舒元舆因为 “甘露之变” 被处死,家里人不管亲疏,全被杀死了。
舒元谦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我走了,不然也得跟着遭殃!”—— 以前的亲近是福,后来的疏远反而是祸,命运的安排真说不准。
9 杜悰外甥:中书闲谈识异人,白猫小童验预言
李德裕和杜悰一起在中书省当宰相,有天闲聊,李德裕说:“你家里肯定有个特别的人,咋不叫他来见见?” 杜悰说:“没有啊,就有个外甥从老家来,想找个官做。” 李德裕说:“就是他!”
杜悰回家后,就让外甥去见李德裕。李德裕问他:“你能算出点啥不?” 外甥说:“太尉您已经是宰相了,还有啥要问的?就算是小事,都有定数,何况是当官发财?明天午时,会有只白兽从南边翻墙进来,有个扎着丫髻、穿紫衣服的七岁小童,拿根五尺九节的竹竿赶它,白兽又往南边跑。那小童不是你家的人,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果然有只白猫从南边翻墙进了李德裕家,接着有个扎着丫髻、穿紫衣服的小童追进来,白猫又往南边跑了。李德裕让人把小童叫来问,小童说:“我七岁了。” 李德裕量了量他手里的竹竿,正好五尺长,有九节。再一问,小童是他家老仆人的儿子,不是家里人 —— 外甥的预言,一点都没差。
10 石雄(一):神祠预言显功名,鹰犬之功终不惬
石雄刚开始和康诜都是徐州节度使王智兴的头号将领,王智兴怕他俩太能打,威胁自己的地位,就上奏朝廷,把他俩调走,石雄当了许州司马,后来又改任石州刺史。
有个叫李弘约的人,以前在许州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