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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定数十四(婚姻)(1 / 4)

故事一:韦固的定婚店

唐朝时,杜陵有个叫韦固的书生,自幼父母双亡,一心想早点娶妻成家,好传宗接代。可这婚事却屡屡受挫,总是说不成。贞观二年,他打算去清河游历,途中住在宋城南边的一家客店里。

有位客人热心肠,想替他说合前清河司马潘昉的女儿,约定第二天清早在客店西边的龙兴寺门口见面详谈。韦固求妻心切,天还没大亮就着急忙慌地赶去了。只见一弯残月还挂在天边,月光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背靠着个布口袋,坐在寺庙门口的台阶上,正就着月光翻看一本厚厚的书。

韦固凑上前偷偷瞄了一眼,发现书上的字奇形怪状,一个也不认识。他心下好奇,便上前行礼问道:“老人家,您看的这是什么书?我自小苦读,世上文字不敢说全通,但也认得十之八九,就连西域的梵文也能读上几句。可您这书上的字,我却从未见过,真是稀奇。”

老人抬起头,呵呵一笑,捋着胡子说:“这可不是人世间的书,你自然没见过。”

韦固更惊奇了:“不是人间的书?那是什么书?”

老人道:“这是阴间的书,掌管天下人命运的幽冥簿。”

韦固吓了一跳:“阴间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老人不慌不忙地说:“是你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撞见了我,可不是我故意要来吓你。我们这些阴间的官吏,本就是掌管人间众生之事的,人间哪里去不得?再说了,你瞧瞧这大清早的路上,走路的,一半是人,一半是鬼,只是你们凡人肉眼凡胎,分辨不出来罢了。”

韦固将信将疑,又问:“那您老人家,具体是管什么的呢?”

老人拍了拍那本书:“专管天下人的婚姻大事。”

韦固一听,喜上眉梢,赶紧说:“我从小没了爹娘,就盼着早点娶妻,好延续香火。可这十来年,我多方托人求娶,竟没有一次成功的。今天约在这里,就是有人要替我说合潘司马家的女儿,您老给看看,这事儿能成吗?”

老人摇摇头,很肯定地说:“成不了。你的媳妇,如今才刚满三岁。得等到她十七岁那年,才会嫁到你家里来。”

韦固一听,心凉了半截,又指着老人身旁的布口袋问:“那您这口袋里,装的又是什么宝贝?”

老人解开袋口,露出里面一团团的红丝线,说道:“这是赤绳,专门用来系夫妻两人的脚的。只要这红线一系上,不管是世代仇家,还是贫富悬殊,哪怕一个在天南做官,一个在海北谋生,隔着千山万水,最终也必定会成为夫妻,再也逃不开这缘分。你的脚啊,早就被系在那一边啦,再找别人也是白费功夫。”

韦固忙问:“那我未来的妻子到底是谁?她家是做什么的?”

老人说:“就是这客店北边,那个卖菜老太太家的闺女。”

韦固不甘心:“我能现在去看看吗?”

老人站起身,把书塞回口袋,说:“那老婆子常常抱着孩子来这边卖菜。你跟我来,我指给你看。”

这时,天已大亮,与韦固约好的那人却迟迟没来。老人卷起书,扛上口袋就走了。韦固赶紧跟在后面,一路走到了菜市场。果然看见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婆婆,抱着个大概三岁的小女孩,正在卖菜。那小女孩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也脏兮兮的,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

老人用拐杖一指,对韦固说:“喏,那就是你的媳妇。”

韦固一看,心里又气又恼:我堂堂一个读书人,将来竟然要娶一个卖菜婆的丑丫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脱口而出:“我现在杀了她,行不行?”

老人脸色一沉,斥责道:“胡说!这孩子命里注定将来要享受大富大贵,靠着儿子还能得到封赏,你怎么能杀她?杀得了吗?”说完,老人身子一晃,竟原地消失不见了。

韦固又惊又怒,回到客店,越想越憋屈。他找来一把小巧锋利的刀,递给自己的仆人说:“你一向办事利索,替我去杀了那个小女孩,事成之后,我赏你一万钱!”

这仆人见钱眼开,一口答应下来。第二天,仆人怀里揣着刀,混进菜市场,看准机会,朝着那小女孩的心口猛刺过去,然后趁乱拔腿就跑。整个市场顿时炸开了锅,仆人在一片混乱中逃了回来。

韦固急忙问:“刺中了没有?”

仆人气喘吁吁地回答:“回公子,本来想刺她心口,谁知她一动,只刺中了眉心。”

此后,韦固虽然继续托人说亲,但果然再也没有成功过。

光阴似箭,一晃又过了十四年。韦固靠着父亲生前的老关系,在相州谋了个参军职位。刺史王泰很赏识他的才能,让他代理司户掾的官职,专门审理案件。王泰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便决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王泰的女儿年方十六七岁,容貌美丽,衣着光鲜,韦固满意得不得了。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新夫人的眉间,总是贴着一片精致的花钿(一种额饰),无论是洗澡还是休息,从未见她取下来过。

过了一年多,韦固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再三追问缘由。妻子这才眼眶一红,落下泪来,缓缓说道:“我其实不是刺史大人的亲生女儿,只是他的侄女。早先,我父亲在宋城当县令,任期满后不幸死在任上。那时我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不久母亲和哥哥也相继去世了。只留下宋城南边的一处庄园,我和奶妈陈氏住在那里,靠着卖菜勉强度日。陈妈妈心疼我年纪小,不忍心片刻离开。在我三岁那年,她抱着我在菜市场里,突然被一个丧心病狂的歹徒刺了一刀,刀痕至今还留在眉间,所以一直用花钿遮盖着。后来过了七八年,叔父到卢龙去做官,我才得以跟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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