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练气期的外门弟子(他们以为),竟然在筑基中期的内门弟子全力攻击下,毫发无伤!而且那嘴,也太毒了!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捅!
“打不着,气不气?”
“动作快点,没吃饭吗?哦对,你可能真没心思吃饭,光想着怎么勒索灵石了。”
“赵师兄,你这道心不行啊,几句话就让你方寸大乱,我看你以后也别修仙了,道心脆得像张纸,一捅就破,修下去也是走火入魔的料!”
张初三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扎在赵磊最在意、最自卑的地方。修为进展、道心稳固、内门弟子的颜面……这些他平日里极力维护的东西,被张初三用最不堪、最侮辱性的语言撕得粉碎。
赵磊的攻击越来越乱,气息也越来越粗重。他不是灵力消耗过大,而是心神被扰,怒火攻心,导致灵力运转都滞涩起来。他感觉胸口发闷,眼前阵阵发黑,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虚弱感涌上心头。
道心浮动!这是道心不稳的征兆!
他越是急于拿下张初三证明自己,就越是打不中,越是打不中,就越是烦躁,张初三的嘴炮就听得越是清晰,如同魔音灌耳!
终于,在又一次全力扑空,差点自己摔个狗吃屎之后,赵磊猛地停住了动作,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内门弟子服。他抬起头,死死盯着依旧气定神闲站在不远处的张初三,眼神里充满了血丝,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
不是对实力的恐惧,而是对那张嘴,对那种能直击灵魂、动摇道心的诡异能力的恐惧!
张初三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袍,好整以暇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赵磊。
“怎么?赵师兄,打累了?”他慢悠悠地问道,“还想要那十块灵石吗?”
赵磊嘴唇哆嗦着,想说几句狠话,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怕自己一开口,对方又有更恶毒的话等着他。他此刻只觉得心神俱疲,道心摇摇欲坠,再待下去,恐怕真要出问题。
周围那些外门弟子异样的目光,更是让他如芒在背。
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走!”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地方。
“等等。”张初三再次开口。
赵磊身体一僵,几乎要控制不住再次爆发。
却听张初三说道:“赵师兄,就这样走了,不好吧。你吓到林师妹了,是不是该给点赔偿,压压惊?”
赵磊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初三。这家伙,敲诈到自己头上来了?!
可他看到张初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今天这人,是丢大了。如果再纠缠下去,事情闹大,传到内门长老耳朵里,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他脸色铁青,几乎是颤抖着手,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看也没看,狠狠地扔向张初三。
张初三轻松接住,打开一看,里面不多不少,正好是七块下品灵石,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小玉瓶。
“这瓶‘凝气丹’,算是给林师妹的赔礼。”赵磊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屈辱。那凝气丹对他虽然不算珍贵,但平白送给一个外门废物,简直比割他的肉还难受。
张初三掂量了一下布袋和玉瓶,满意地点点头:“赵师兄果然‘深明大义’。那就……不送了?”
赵磊狠狠瞪了张初三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但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带着两个同样灰头土脸的跟班,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围观的众人才仿佛如梦初醒,爆发出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
“我的天!张初三把内门的赵师兄给骂跑了?”
“还让他把勒索的灵石吐出来了!还赔了丹药!”
“他那是什么身法?太诡异了!赵师兄连碰都碰不到他!”
“嘴也太毒了!你们看到没,赵师兄最后脸都白了,道心好像都不稳了!”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站在路中央的张初三身上,充满了震惊、敬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张初三却没理会这些目光,他掂了掂手里的布袋和玉瓶,转身朝着林小枣宿舍的方向走去。
推开那扇虚掩的房门,林小枣正紧张地站在门后,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脸色苍白。显然,外面的动静她都听到了。
看到张初三安然无恙地进来,她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看到张初三手里拿着的东西,眼睛瞬间瞪大了。
“张师兄……你……你没事吧?赵师兄他们……”
“没事了。”张初三将布袋和玉瓶塞到林小枣手里,语气轻松,“你的灵石,拿回来了。另外,这是赵师兄‘赔偿’给你的凝气丹,算是给你压惊。”
林小枣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灵石,还有那两瓶她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凝气丹,整个人都懵了。她抬起头,看着张初三,眼圈又开始发红,但这次不是因为害怕和委屈,而是因为激动和难以置信。
“师兄……这……我……”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
“行了,别我我我的了。”张初三摆了摆手,打断了她,“东西收好,以后那姓赵的要是再敢来找你麻烦,直接告诉我。”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收拾一个内门筑基中期弟子,就像赶走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