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被撕裂,尊严被践踏的绝望酷刑。
正准备闭关星昼恨欲狂,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金色的血液。
泪水混杂着血污,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能感觉到,妹妹正在遭受何等非人的折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行宫内,季玄天冷漠地看着在地上痛苦蜷缩的月无瑕,如同在看一场无聊的戏剧。
片刻后,他稍稍放松了禁神锁。
月无瑕如同离水的鱼儿,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布衣被冷汗和泪水彻底浸湿,黏在身上,勾勒出狼狈不堪的曲线。
“你和你的姐姐星昼通感,你说本座现在只有折磨你,你的姐姐能感受到吗?”
季玄天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月无瑕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却如同恶魔般的面孔,无尽的屈辱和仇恨在心底燃烧,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她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
“你说呢?”
季玄天冷笑。
“你不杀我,无非是我还有利用价值,你想要我,对吗?”
月无瑕惨然一笑,那灰色的眸子好似能洞察人心。
季玄天直言不讳:“你很聪明!”
“你本可以对我用强,但是你没有,你想要的不是我的身子……我也很好奇,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月无瑕站起身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季玄天。
“你的身体很美,但对于本座来说不过是红颜枯骨罢了,本座身边从来就不缺貌美的女人!”
季玄天轻笑道,对眼前这个聪明的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是本帝的本源,对吧?你可以封禁本帝的修为,可以给本帝种下奴印,却发现根本无法触及本帝的本源……是这样吧?”
月无瑕心细如发,很快明白了症结所在。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所以你早有防备自锁了本源?”
若真是如此,这个月无瑕着实有些可怕,不免让季玄天有些后脊发凉。
此人心机深沉,断不能留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杀了为妙。
月无瑕似乎察觉到了季玄天的杀意,连忙快语说道:“并不是早发现,而是刚刚才有所察觉,至于自锁本源……”
她摇了摇头,“倒不是为了防你……”
“哦?”
季玄天闻言,敛去杀意,好奇问道:“那你是为了防谁?”
月无瑕道:“当然是为了防道衍!”
闻言,季玄天松开捏着月无瑕下巴的手,站起身,重新坐回帝座之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细细说来。”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的玩味与轻蔑已然消失。
月无瑕艰难地支撑起身体,靠在冰冷的殿柱上,喘息着整理思绪。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可能争取到生机,甚至……为姐妹二人谋得一线未来的机会。
“我与姐姐星昼,诞生于光暗双子星,本是星辰宠儿,天生大帝。”
她的声音带着追忆与苦涩,“然而,早在数万年前,我们所在的星域便因未知原因开始衰败,星辰本源不断流失。
到了千年前,双子星本源已近乎枯竭,我与姐姐的帝路也因此走到了尽头,濒临寂灭。”
“就在我们绝望之际,道衍出现了。”
提到这个名字,月无瑕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与恨意,“他以帝星河巡察使的身份,承诺可以暂时稳住我们姐妹的生机,延缓星辰寂灭,甚至……将来或许有机会为我们争取一线进入帝星河,重塑本源的机会。”
“条件?”
季玄天冷声问。
“条件便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无条件听从他的调遣,成为他手中的……利刃。”
月无瑕惨然一笑,“此次前来征伐你,便是他的命令。
他言说你是葬域变数,混沌体不容于帝星河规则,必须清除。
我们……别无选择。”
“魍魉二帝,亦是如此?”
季玄天想到了之前被自己斩杀的魍魉二帝。
“不错。”
月无瑕点头,“他们皆是道衍以类似手段控制的奴仆,只是我等姐妹凭借光暗同源的特殊性,勉强自锁了部分核心本源,未曾像他们那般彻底沦为失去自我意识的傀儡。
但也正因如此,道衍对我姐妹始终存有戒心,此次派我们前来,未必没有借你之手除掉我们的意图。”
季玄天手指轻轻敲击扶手,消化着这些信息。
道衍……果然是个麻烦。
不仅实力深不可测,手段也如此阴狠,操控诸多大帝为其卖命。
“所以,你们自锁本源,既是为了防止道衍彻底控制,也是为了保留最后一丝谈判的筹码?”
季玄天看向月无瑕。
“是。”月无瑕坦然承认,“我们姐妹不愿彻底沦为傀儡,但更不愿就此寂灭。
我们渴望真正的自由,渴望修复本源,踏入帝星河,追寻更高的大道。”
她抬起头,那双黯淡的银灰色眸子此刻燃烧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火焰,直视季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