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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更鬱闷的是,只有他自己水土不服,其他人都好好的。
“说起来,也有二十多年没见安安了。”程老夫人感慨道。
程老爷子警铃大震,“你身子不好,禁不起折腾了。”
程老夫人嘆了口气。
“江老板若是想要这种牛,江州怕是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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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扎拉已经在江州流浪七天了。
她来自草原的部落,家中养了很大一群牛羊,足有上千只。
从小自己就对中原文化十分嚮往,於是同父母爭取了机会,將家中牛羊赶出一些来中原卖,做些小生意。
她的牛羊个个养的膘肥体壮,羊的毛特別厚特別软,牛產下的牛乳也十分好喝,可惜不知道咋回事儿,中原人不爱这一口。
看见她的牛只想著用牛耕地,看见羊只想著杀了吃肉,將价钱压得很低。
她从草原断断续续流浪到江州,足足走了几个月,牛羊没卖出去多少,反而累死了好几头,身上银子也快要光了。
也许过不了几日,她就要和自己那一群牛羊以天为盖露宿街头。
布扎拉打了个寒颤。
这么冷的天,真睡在外面要冻死人的,毕竟她没有绵羊那么厚的毛。
实在不行,到时候她就把羊毛剔下来一些给自己当被盖。
咕咕咕。
布扎拉捂著自己的肚子。
饿了
旁边飘来烧饼的香味儿,诱人得紧。
她咽了口口水,上前问烧饼摊子的老板。
“这个饼”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嫌弃地驱逐,“哪里来的乞丐,去去去离我远点!”
布扎拉心口冒火,扭头就走了。
她哪里像乞丐了?
虽然確实好几日没整理了。
肚子真的好饿啊。
不知不觉布扎拉来到洒金桥,站在桥上眺望湖上的风景。
冬日湖上飘了一层白雾,如梦似幻,十分仙气。
她蜷缩在墙角休息。
忽然,一阵浓郁的炸货香味儿从对面袭来,扑了布扎拉满脸。
布扎拉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
这是什么味道?竟然这么香?!!
不讲天理啊!
布扎拉咽了口口水,抬头看到桃源居端正雅致的牌匾,愣是忍住了。
这样的饭馆酒楼,肯定比烧饼摊子还要小看人,自己进去一定又会被当乞丐撵出来。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银钱真的不够多了。
如此想著,对面又是一股香味翻涌过来,这次不是炸货香味儿了,是另一股可口的酸甜香,香的她人都麻了。
布扎拉陷入沉思。
也许她停在这里休息就是一个错误。
不如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嗯,就这样决定了。
三秒十秒
三十秒
布扎拉又咽了口口水,放弃抵抗。
她可能是太累了,算了再坐会儿。
“喵。”
对面一声猫叫。
布扎拉抬头,发现饭馆走出来一个女子,面戴白纱,一身乾净利索的素布衣裙掩不住好身段,肤色白如凝脂。
自己在中原走过这么多城池了,从来没见过比她更白的。
相比之下,自己从小在草原上打滚,风吹日晒,就黑成了煤球。
她看著那女子从旁边稻草桩上摘下一串葫芦,又从葫芦最顶端夹下一颗,丟进脚下的猫碗里。
围著女子脚边打转的橘猫立刻扭头,將圆乎乎的脑袋埋进碗中,咬起那颗葫芦,一脸幸福。
布扎拉羡慕的不行。
连一只猫猫都混的比她好。
红果果晶莹玉润的,一看就很好吃誒。
布扎拉觉得自己可怜极了。
从家里出来的雄心壮志被这一路折磨消耗的一丝不剩,现在饭都快吃不上。
咕咕咕。
肚子接二连三传来抗议,鼻尖全是饭馆儿飘出来的香味儿。
布扎拉捏紧拳头。
不行了,实在忍不住了。
进去吃一顿吧!
吃完这顿她就把手里剩下的牛羊贱卖了,做盘缠回家。
在香味的诱惑下,她忽略了周遭一切东西,撑著身体站起来走到桃源居门口。
江茉餵完猫,转头就看到一个略显邋遢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
这位姑娘的装扮不像江州人,腰间还配了一把防身的短刀,似乎很多天没打理了,脸上都黑了一块。
布扎拉心中忐忑不安。
她不会也赶自己走吧?
“姑娘是”江茉斟酌开口。
“我,我来吃饭”布扎拉生怕她撵人,迅速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我有银子的,我要吃饭!”
江茉一愣,隨即弯眉一笑,眉心的红痣都在这一刻好看不少。
“请进。”
布扎拉呆了呆,脸色有点发红。
“你,你真好看。”
“谢谢你的夸奖。”江茉礼貌道谢,抬手招来银铃,“招待好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