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喊住:“等一下,你先別走。”
鳶尾转过身来,静静看著他。
“我有个事儿想跟你打听一下。”
鳶尾有预感他们要问江茉的事情,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她家姑娘岂是能让他们私底下悄悄议论的?
“你是江老板的贴身丫头吧?我记得江老板在码头卖小餛飩的时候,就是你在身边帮忙。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打听一下,江老板的面容是否是可以治好的?”
鳶尾一愣,咋的?
难不成这俩人想帮自家姑娘把脸治好?
她略微思考了几秒,道:“我们家姑娘的脸上有一条伤疤,是小时候贪玩,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划破的。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消失,大概是好不了。”
这人就不要瞎操心了,她家姑娘好著呢。
韩悠也就问了这么一句,得知是一条伤疤,心里就有数了,让鳶尾继续去忙自己的。
转头兴致勃勃地对沈正泽说:“大人,属下想请您帮个忙。” 沈正泽喝了口茶:“说。”
“我记得宫中有一位大夫很擅长治这种疤痕,大人能不能帮我去跟这位大夫討一些药膏?就当我欠大人一个人情,我可以给银子。”
韩悠官职低微,韩家虽然在京中有些名望,也不足以隨意进出宫门,想请动太医院还是有些难的。
沈正泽不一样,他可以隨意进出皇宫,一支药膏,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沈正泽没答应也没有拒绝:“等我回去看看。”
韩悠非常高兴,大人这样说,基本就是十拿九稳了。
等他拿到祛疤的药膏献给江老板,江老板为了答谢他,一定会给他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哈哈哈。
江茉將后院存放的酒打开一坛,分別分装到不同顏色的小酒壶里。
酒壶是她找人特意烧出来的瓷壶,不过巴掌大小,看上去很是喜人,一罈子酒可以分十壶。
白酒放在瓷白的壶里,梅酿放在浅粉的壶中,清梨酒的酒壶是鹅黄色,山楂酒则是桃红色,用以区分。每个酒壶壶底都印了桃印记。
她把各种顏色的酒壶一样添了两壶,放进给沈正泽和韩悠的礼中。
等二人吃饱了,准备拿上糕点盒子走人时,看到这些酒壶,不由惊讶起来:“这是什么?”
鳶尾骄傲道:“这是我们老板亲自酿的酒,这些日子刚好可以拆封开始喝了,特意给二位每种都备了两壶,祝愿二位过年愉快。”
“这么好!”
韩悠双眼放光,拿起一壶酒摸了摸,只觉得隔著封泥都能嗅到那一股淡淡的酒香,怎么看怎么好。
他还摸著爱不释手的时候,沈正泽已经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柜檯上。
等鳶尾算好银钱,他非但没有收下找回来的钱,反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锦囊搁下。
鳶尾诧异:“沈大人,您这是?”
沈正泽举目四下望了一眼,没见江茉的影子,想来是在厨房忙碌,开口道:“给你们老板的福袋。”
鳶尾:“!!!”
这是什么神仙大人!吃饭还有福袋送?
她下意识说:“我去喊老板。”
“不用了。”沈正泽唤住她,“你转交给他便是。”
韩悠看著有点眼馋。
“大人,属下也有福袋吗?”
江老板又不是给大人打工的,都有福袋可以拿,他兢兢业业在大人手底下干了这么久,应该也有福袋吧?
他一脸期待。
沈正泽淡笑不语:“走了。”
韩悠:“???”
什么意思?
有没有倒是说一声啊,有的话他就可以领了福袋,多买点好吃的了!
鳶尾捧著那个红绸锦囊走进后院时,江茉还在整理那些酒壶,旁边还有一只空空的小酒杯。
再看她的脸颊,泛著淡淡的粉。
夕阳斜斜扫过青砖地,把江茉半张蒙著面纱的脸映得柔和。
“姑娘,沈大人和韩公子走了。”
鳶尾把锦囊递过去,声音里还带著没压下去的惊奇,“沈大人留了这个,说是给您的福袋。”
她目光触及江茉的脸颊,有点担忧。
“您是不是喝酒了?”
“没事,就是尝了一口梅酿。”
江茉说著伸手过去,接过锦囊时只觉触手温热,绣线在阳光下泛著细腻的光泽,针脚密得不见线头,一看便知是精心缝製的。
她捏了捏,里面是硬物相撞的轻响,倒不像装著银钱。
解开绳结倒出一看,竟是枚通透的暖玉,雕成了半开的桃模样,玉质温润,贴在掌心暖暖的。
“这太贵重了。”
江茉把玉桃放回锦囊,指尖在绸面上摩挲片刻。
她与沈正泽不过是店家与食客的交情,偶尔托他办点琐事,哪当得起这样的礼?
鳶尾在旁笑道:“沈大人特意交代不用喊您,还说让您务必收下。再说他拿了您四壶酒呢,这玉桃说不定是谢礼。”
江茉望著锦囊上绣的缠枝纹,忽然想起沈正泽方才立在台阶下的模样,墨色披风被风掀起一角,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总带著种说不清的沉静。
她轻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