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素荷在宅子里没过来,彭师傅和孟舟说去衙门打听消息,段娘子也去了,您被抓那日寧寧和宋砚正巧在外面,我怕寧寧担心,让青柑半路將他们拦下来,去城外寺庙为您求平安符了,要住两日才回。”荔枝一一道来。
江茉递给她一个讚许的眼神。
“安排得不错。”
荔枝一阵沉默。
说虽然这么说,这变故突如其来,她也是手忙脚乱的。
“什么安排的不错?”宋嘉寧稚嫩的嗓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门后钻了出来,扎得整整齐齐的双丫髻上別著两朵绢,隨著跑动晃得格外显眼。
宋嘉寧穿著件鹅黄色的襦裙,裙摆绣著一圈小小的兔子纹,跑过来时裙摆扫过门槛,露出里面白色的绣袜尖,活像只蹦跳的小糰子。 她没先扑江茉,反倒皱著小眉头,手叉在腰上,眼尾透著股认真的怒气。
“姐姐!我都听见了!你是不是被人抓去大牢了?青柑姐姐还哄我去城外求平安符,我还想著呢,好端端的求什么平安符!”
她快步跑到江茉面前,仰著小脸打量她,语气又软了下来,带著点委屈。
“姐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茉蹲下身,与她平视,抬手捏了捏宋嘉寧软乎乎的脸颊。
“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吗?”
“可他们凭什么抓你呀!”宋嘉寧鼓著腮帮子,怒气又冒了上来,小下巴抬得高高的。
“我知道!肯定是坏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让宋砚去查!替你討公道!”
鳶尾在一旁看得好笑,刚想开口,就见江茉轻轻摇了摇头,又摸了摸宋嘉寧的头,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认真。
“寧寧乖,这事已经解决了。沈大人已经把坏人处置了,不用你和宋砚费心。”
“可是”宋嘉寧还想爭辩,圆眼睛里蒙了层水汽,强撑著没掉下来。
“他们都把你关起来了,多过分呀!我不想江姐姐受委屈。”
江茉看著她这副又气又急,却因为年纪小只能攥紧小拳头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从柜檯上拿了一颗奶,剥了纸递到宋嘉寧嘴边。
“姐姐知道寧寧疼我,但有些事,不是靠发脾气就能解决的。你看,现在姐姐回来了,坏人也被抓了,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宋嘉寧咬著奶,甜意漫开,仍然气鼓鼓。
她含含糊糊地点点头,伸手抱住江茉的脖子,小脑袋靠在她肩上。
“那姐姐以后不许再让人抓去了,我会保护你的。”
她看谁敢过来,统统关起来大刑伺候!!
江茉安抚好宋嘉寧,铺子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著邻里隱约的议论声。
银铃好奇地撑开窗子往外看了眼,回头时脸上满是惊讶。
“姑娘,是府衙的人!好多差役,好像还押著个人!”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
“是谁?!”
宋嘉寧从江茉肩上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里还带著点没散的水汽,立刻竖起耳朵往门外凑。
江茉牵著她的手走到门边,就见巷口处,十来个身著皂衣的差役排成两列,押著一个五大绑的男子往前走。
那人青色官袍皱巴巴的,领口沾著泥污,髮髻散乱。
不是盛飞鸿是谁?
他没了往日的囂张气焰,头垂得低低的,脚下的靴子磨得发白,每走一步都踉踉蹌蹌,像是连站都站不稳。
几个差役手按腰间佩刀,面色严肃,路过桃源居门口时,为首的差役还特意朝江茉这边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邻里围在巷边指指点点,有人压低声音议论。
“这不是盛大人吗?怎么被绑起来了?”
“听说昨儿抓了桃源居的江姑娘,是他滥用职权搞的鬼!沈大人查出来了,要押去府衙问罪呢!”
“该!前阵子他还仗著官威占了张老栓的铺子,这下可算栽了!”
宋嘉寧攥著江茉的衣角,踮著脚尖看得认真,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江姐姐,就是他抓的你吗?”
江茉也不知道啊。
不过沈正泽既然提起,那这个人肯定起了重要作用。
盛飞鸿听到了动静,猛地抬起头往这边看。
他眼下青黑,眼白布满血丝,原本还算周正的脸因为愤怒和不甘扭曲著,目光扫到江茉时,瞬间变得怨毒,挣扎著就要扑过来。
他嘴里嘶吼著:“江茉!都是你!若不是你勾连沈正泽,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差役们立刻上前按住他,其中一个厉声呵斥。
“放肆!都到这份上了还敢撒野!”
说完推了他一把。
盛飞鸿踉蹌著摔在青石板上,膝盖磕出一片青紫,还不肯罢休,趴在地上扭头盯著江茉,声音嘶哑。
“你別得意!我姐夫是吏部侍郎!他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沈正泽的!”
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些,有人面露忌惮,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宋嘉寧眉毛一竖,反而往前站了半步,小手叉著腰。
“有本事你让他来!谁不来谁是孬种!!沈大人是好官,岂容你隨意编排!”
哼!
跟她比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