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混乱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突然戛然而止。
哭喊声停了,邪气也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阿禾的心却沉了下去。结束得这么快……是敖渊解决了?还是……那些东西得手后逃跑了?
她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步,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中,正是敖渊。他神色依旧冷峻,白衣在月光下纤尘不染,看不出是否经历了战斗。
“敖渊!”阿禾立刻冲上前,紧张地打量着他,“你没事吧?那边怎么样了?是什么东西?”
敖渊看了她一眼,对于她跑出屋子似乎有些不悦,但并未责备。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几片破碎的、沾着黑色粘液的……鳞片?不,更像是某种水生生物腐败的硬壳,散发着浓郁的腥臭。
“是沼鳄。”他语气冰冷,“被邪气侵染,失了神智,成了傀儡。”
不是傀将那种精心炼制的怪物,只是被邪气操控的低等精怪?阿禾稍微松了口气,但立刻又提了起来:“那赵四婶家的猪……”
“救下了。”敖渊淡淡道,“只伤了些牲畜。”
阿禾这才彻底放下心,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你及时赶到。”她看着敖渊掌心的碎壳,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是,它们怎么会跑到村里来?还专门挑牲口下手?”
“试探。”敖渊吐出两个字,手指收拢,那几片碎壳瞬间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试探?”阿禾不解。
“试探我的底线,试探村子的防备。”敖渊的目光再次投向沼泽方向,夜色中,他的侧脸线条冷硬,“亦或……试探你是否在此。”
阿禾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
那些藏在沼泽里的东西,并没有放弃。它们在暗处窥伺,用这种卑劣的方式,一点点地试探,寻找着弱点。
而她自己,很可能就是它们的主要目标之一。
这一夜,看似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但阿禾知道,真正的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