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探路的喽啰?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他们果然找来了!比他预想的要快!
虽然来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以他现在的状态,若是被发现,也绝无幸理!更何况……他看了一眼僵在洞口,一脸茫然又带着点害怕的阿禾。
阿禾见敖渊如临大敌的模样,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动物的本能让她也感觉到了危险。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眨,死死地盯着敖渊,用眼神询问。
敖渊收回望向洞外的目光,金色的眸子转向她,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淡漠或无奈,只剩下一种近乎严厉的凝重。
他无法用语言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只能用眼神传递一个明确无误的信息——
危险!别动!别出声!
阿禾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小脸瞬间煞白,手脚冰凉。她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缩回洞内阴影处,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下来,抱紧了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洞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这一次的寂静,与往日截然不同。充满了无形的紧张和压抑的恐惧。
月光依旧清冷地洒落,却仿佛带着寒意。
洞外,夜枭的叫声突兀地响起,又戛然而止。风吹过林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潜行。
敖渊庞大的身躯微微绷紧,虽然无法动弹,但所有的感知都提升到了极致,如同最警惕的猎手,无声地锁定着那丝若有若无的邪气来源。
阿禾缩在阴影里,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心脏却跳得如同擂鼓。她看着月光下敖渊那凝重而威严的侧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捡回来的这条“大鱼”,他所处的世界,远非她这个柴禾丫头所能想象的险恶。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那丝阴冷的邪气,似乎在附近徘徊、逡巡,时远时近,如同幽灵。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那令人不安的气息,终于开始慢慢地、慢慢地远去了,最终彻底消失在敖渊的感知范围内。
危机,暂时解除了。
敖渊紧绷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金色的眼眸中凌厉的光芒缓缓敛去,重新被疲惫覆盖。
阿禾依旧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直到敖渊的目光再次看向她,那里面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只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他极其轻微地,对她摇了摇头。
意思是,暂时安全了。
阿禾这才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软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看着敖渊,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问出口。只是那双总是充满灵气和笑意的眼睛里,第一次染上了深深的忧虑和……一丝恐惧。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
月光静静地笼罩着这一人一龙,洞内弥漫着劫后余生的沉默,以及一种无声的、关于未知危险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