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一切,包括那几条魔物触手的残骸,都碾碎成了最基础的粒子!
强大的冲击波将敖渊、阿禾和龙骧卫们如同落叶般狠狠抛飞出去,重重地砸在远离爆炸中心的、相对稳定的海床上。
敖渊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血液,为了抵挡最后的爆炸冲击,他几乎耗尽了龙元,伤势似乎又加重了几分。但他第一时间却是低头看向怀里的阿禾。
阿禾小脸煞白,双目紧闭,已然昏厥过去。她气息微弱,眉心那枚淡金色的应龙印记都黯淡了不少,显然刚才那一下,透支了她大量的生命本源和神魂之力。
看着她这副模样,敖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一种名为“后怕”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若是她没有扑过来……
他不敢再想下去。
“陛下!您没事吧?”龙骧卫们挣扎着围拢过来,看到敖渊嘴角的血迹和阿禾昏迷的样子,个个面露愧疚与担忧。
“无妨。”敖渊抹去血迹,声音有些沙哑,“立刻返回龙宫!”
他小心翼翼地将阿禾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化作一道金光,朝着龙宫方向疾驰而去,速度快得惊人。
龙骧卫们不敢多言,连忙跟上。
龙宫,明珠阁。
阿禾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漫长而疲惫的梦。梦里有无尽的黑暗、恐怖的爆炸,还有……敖渊被拖向深渊的画面。
她猛地惊醒过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你醒了?”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禾转头,看到敖渊正坐在床边的玉凳上,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里面似乎藏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敖渊?你没事吧?我们……逃出来了?”阿禾连忙坐起身,紧张地打量着他。她记得最后好像爆炸了。
“嗯,没事了。”敖渊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你消耗过度,需要静养。”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阿禾这才感觉到浑身像是被拆过一样酸痛无力,丹田内的“希望之种”也蔫蔫的,光芒黯淡。她乖乖躺了回去,这才有心思打量周围。是在她的明珠阁里。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敖渊答道,目光落在她依旧有些苍白的小脸上,“下次,不许再如此冒险。”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仔细听,却能品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后怕与……心疼。
阿禾眨了眨眼,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觉得心里甜丝丝的,甚至有点想笑。这条笨龙,是在担心她呢。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她小声嘟囔,“就是不能看着你被拖进去嘛……”
敖渊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眉心那枚黯淡的应龙印记。微凉的触感让阿禾身体一僵,心跳莫名加速。
“此印记与龙纹黑玉本源相连,你此次透支,它也受损。朕已命人取来‘龙血珊瑚’和‘万年灵乳’,稍后会送来,助你恢复。”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耳根处却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
“哦……谢谢。”阿禾摸了摸眉心,感觉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暖昧。
就在这时,珠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陛下,姑娘,该用药了。”
敖渊站起身,对阿禾道:“你好生休息,朕晚些再来看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明珠阁。
珠儿将药碗递给阿禾,看着陛下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捧着药碗、脸颊微红的阿禾,抿嘴笑了笑,悄声对阿禾道:“姑娘,您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陛下可是亲自守在这里,连政务都是在偏殿处理的呢!还亲自为您渡入龙元稳住伤势……”
阿禾捧着温热的药碗,听着珠儿的话,看着门口的方向,只觉得碗里的药似乎都没那么苦了,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甜。
虽然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还透支了力量,但阿禾觉得,好像……还挺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