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骨力金猛地勒住缰绳,黑马人立而起,前蹄差点撞上一具扭曲的尸体。
他望着眼前的废墟,呼吸渐渐粗重,
精心布置的后军大营,
原本堆满了劫掠来的粮草和兵器,此刻却成了一片焦土。
“谁干的?”
纥骨力金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右手握紧腰间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王,是靖安军的斥候”
副将话音未落,便被纥骨力金一巴掌扇得跌倒在地。
“我当然知道是靖安军!”
纥骨力金怒吼道,
“我要知道他们怎么混进来的!是谁放他们进来的?
人数多少!逃了多少!”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军卒,
突然抽出长刀,一刀劈断旁边木桩,
木桩断裂的声音惊起几只夜鸟,扑棱棱飞向浓烟密布的天空。
营寨深处,几名军卒正抬着担架经过,
担架上的伤兵发出微弱呻吟,甚至他们还有几分醉酒的狼狈,像是没醒酒。
纥骨力金盯着他们,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他挥刀砍向身旁的酒桶,酒水喷涌而出,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溪。
“他妈的,军中禁止饮酒!”
“看看,这都是什么!!”
“在草原上你们是精锐之兵,
来到了大乾,就成了只会喝酒吃肉的废物!!!”
纥骨力金呼吸急促,眼前这片土地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好东西太多,多到一向精锐的军卒都把持不住
“王,您消消气”
另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开口,
“咱们赶紧收整军备若是靖安军打过来”
“收整军备?”
纥骨力金冷笑一声,
“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望着远处仍在燃烧的粮草堆,浓烟遮住了半个夜空,
“传我的命令,所有军卒停止救火,将能搬的都搬走,
在三里外重新修建营寨,让那些乾人修!!”
“可是王,粮草和兵器”
“我说了,能搬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让他烧!!”
纥骨力金的长刀重重劈在马鞍上,惊得黑马连连后退,
“靖安军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就得付出代价!
给我派人出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