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拓跋砚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
心中的怨愤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渐渐消散。
是啊,这十五年,拓跋部再也没有经历过战争,族人不必再为生存而厮杀,孩子们能进入学堂读书,
部族的牛羊越来越多,工坊也越来越多。
这一切,都是归附大乾、容纳气运后才有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释然:
“你说的是实话。”
“我从不说虚言。”林青颔首。
拓跋砚抬手示意拓跋烈和族人退下。
拓跋烈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林青,
终究还是带着族人躬身退了出去,轻轻放下门帘。
穹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一时变得平静。
带动着毡毯轻轻晃动,油茶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拓跋砚端起面前的奶茶,喝了一小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六王割据,相互攻伐,谁也不服谁,现在六王没了五个,日子反而好起来了,真是怪哉。”
林青平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这十五年,我看着草原一点点变化,看着族人的日子越来越好,心中其实很感激你。”
“只是我不甘心啊!一生征战,
从落魄之人到日逐王,本有恢复先祖荣光的机会,却一朝落败,满盘皆输,
现在人也活不了多久,真是荒谬!”
“寿数有定,强求不得。”
“你虽少了几年寿数,却换来了部族百年的安稳,相比之下,孰轻孰重,你心中自有定论。”
“你说得对部族的安稳,比我个人的寿数重要得多,
我拓跋砚一生,能为部族换来百年太平,也算是值了。”
他顿了顿,看向林青,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只是我死后,草原会不会再次陷入混乱?大乾会不会?”
“不会。”
“你放心吧。”
拓跋砚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