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钟的裂痕像一道细线,在青铜钟体上若隐若现。许负指尖轻触裂痕,感受到其中传来的轻微震动。
“它在疼。”她低语。
帝喾站在一旁,目光凝重:“还能用吗?”
许负点头,手指离开钟身:“但每次使用都会让裂痕扩大。最终会碎。”
戎桀清点完战损,走上城头:“伤亡过半,需要休整。”
盘瓠忽然竖起耳朵:“钟声又响了。”
众人静听,却只听见风声。
“不是这里的钟声。”盘瓠望向西方,“来自昆仑。”
三日后,亳都仍在修复中。许负在观星台调试混沌钟,试图修复裂痕。
“不行。”她收功,“裂痕中有种力量在阻止修复。”
帝喾展开地图:“昆仑距此三千里,路途遥远且危险。”
戎桀指着地图:“要经过犬戎旧地,还有共工氏曾经活动的区域。”
“必须去。”许负感应着远方的召唤,“混沌钟在渴望完整。”
盘瓠跃上观星台:“我与昆仑有些渊源,可以带路。”
帝喾沉思片刻:“带五千精兵,三个月粮草。”
许负摇头:“人多反而碍事。我们几个去就够了。”
最终决定:许负、戎桀、盘瓠三人同行,轻装简从。
临行前,许负将星图留给帝喾:“若三月未归,请陛下另寻他法。”
离开亳都第十日,他们进入犬戎故地。这里已无人烟,只有残破的帐篷和白骨。
“魔气还未散尽。”戎桀握紧剑柄。
盘瓠嗅着空气:“有活物。”
前方出现一个部落,人们衣衫褴褛,眼神惊恐。
“是犬戎遗民。”许负下马,“他们没有魔化。”
一个老者颤巍巍走来:“你们是中原人?”
戎桀点头:“路过此地,前往昆仑。”
老者突然跪地:“求你们带走孩子们!这里不能再住了!”
许负扶起他:“发生了什么?”
“地底有东西”老者恐惧地指向远方,“每晚都出来抓人。”
当夜,他们留宿部落,准备亲眼看看地底的“东西”。
子时,地面开始震动。无数触手破土而出,抓向熟睡的人们。
“地魔!”盘瓠惊呼,“天魔的造物!”
许负敲响混沌钟,触手在钟声中僵直。但裂痕也随之扩大。
“不能再用钟了。”戎桀拔剑,“武力解决。”
一场恶战,地魔主体藏在地下,极难消灭。
最终,盘瓠挖开地面,戎桀一剑刺入核心,地魔化作黑烟消散。
部落得救,但许负脸色更难看了。混沌钟的裂痕已清晰可见。
继续西行,地势渐高。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前面是共工氏活动的区域。”盘瓠提醒。
果然,他们在山谷中遭遇共工残部。这些人已完全魔化,不惧生死。
“杀不完。”戎桀喘气,“数量太多。”
许负观察地形:“他们在守护什么。”
她冒险使用混沌钟,小范围逆转时间,看到这些魔化共工氏在守护一个祭坛。
“祭坛上有东西。”她指路,“去那里。”
突破重围,他们找到祭坛。坛上供奉着一块黑色晶石。
“记忆晶石。”许负触碰晶石,影像涌入脑海。
影像显示:共工氏最初也是人族,被天魔诱惑才逐步魔化。
“可悲。”戎桀评价。
许负却注意到细节:“看这里,共工氏曾在昆仑侍奉某位存在。”
影像中,共工氏在昆仑山脚朝拜,山上有个模糊的身影。
“昆仑有主人?”盘瓠疑惑,“我从不知道。”
许负收起晶石:“到那里就知道了。”
第二十日,他们抵达昆仑山脚。雄伟的山脉直插云霄,云雾缭绕。
“有结界。”许负伸手触碰,空气中泛起涟漪。
盘瓠尝试飞跃,被无形屏障挡回。
戎桀四处寻找入口:“总该有路。”
许负闭目感应,混沌钟自动飞起,钟声与结界共鸣。
结界开启一道缝隙,仅容一人通过。
“我在前。”戎桀率先进入。
缝隙后是另一个世界,奇花异草,飞禽走兽,宛如仙境。
一个声音响起:“欢迎,星图守护者。”
白衣老者从林中走出,鹤发童颜。
“我是昆仑第一代守护者,老白泽。我的子孙后代都在外面闯荡多年了,也留下了不少传说和故事。”
盘瓠惊喜:“你还活着!”
白泽微笑:“老朋友,好久不见。”
他看向许负手中的混沌钟:“看来它受伤了。”
老白泽带他们来到一处洞府,洞内简朴,只有石床石桌。
“混沌钟的裂痕,需要昆仑神铁修复。”白泽说,“但神铁在昆仑之巅,有守护兽看守。”
许负问:“什么守护兽?”
“烛龙。”老白泽神色严肃,“人面龙身,睁眼为昼,闭眼为夜,不好对付。”
戎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