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虚名,你留着去跟阎王爷说吧。哦不对,被我吃了,你连见阎王的机会都没有。”
“不!我是先天道体!我是天命之子!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会遭天谴的!”
“天谴?”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破碎苍穹上,正在厮杀的神王与魔皇。
“这天都塌了,哪里还有眼?”
我张开大嘴,在那数万洪荒修士惊恐欲绝的注视下,对着叶孤城的脑袋,狠狠咬了下去。
噗嗤。
世界清静了。
先天道体?确实是大补。
一股清凉庞大的本源之力涌入我的四肢百骸,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纯净力量。它中和了我体内躁动的魔气,修复了我受损的根基,甚至让我的混沌魔丹上,多了一丝玄奥的道纹。
我随手将叶孤城的无头尸体丢进嘴里,嚼了几下,连骨头都没吐。
太初圣地圣子,陨落。
尸骨无存。
战场上,诡异地安静了片刻。
无论是洪荒联军,还是外围看戏的泰坦、魔族,都被这一幕震慑住了。
在这破碎之环,死人是常事,天才陨落也不稀奇。
但像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生吞活剥了一位顶级圣地传人,而且是在被围攻的情况下反杀……
这已经不是凶残可以形容的了。
这是异类。
一个不属于泰坦秩序,不属于深渊混乱,也不属于洪荒道统的,彻头彻尾的异类。
“他……他把圣子吃了……”
一名太初圣地的长老双腿发软,跪倒在虚空中。
我站在叶孤城陨落的地方,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气和混沌威压。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种族。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种族。
泰坦的冰冷机械眼,魔族的贪婪复眼,洪荒修士惊恐的人眼。
在这一刻,他们看到了同一个东西——一个为了生存,已经抛弃了一切底线,甚至抛弃了“人”这个身份的怪物。
“还有谁,想吃我的肉?想抢方舟?”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在死寂的战场上传开。
没有人回答。
那些之前叫嚣着要“诛魔”的洪荒修士们,此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个面色惨白,不住地后退。他们手中的法宝光芒黯淡,正如他们此刻崩塌的道心。
连准圣法身都敢咬,连先天道体都敢生吞。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魔”的认知范畴。在他们看来,魔族还要讲究个属性相克,而我,是纯粹的、无差别的捕食者。
“陈……陈三生……”
一名曾经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散修,颤抖着指着我,“你……你已经不是人了!你不得好死!”
我歪了歪脑袋,那只巨大的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变成了嘲弄。
“人?”
我抬起那只已经完全晶体化、流淌着泰坦能量回路的左臂,又看了看自己胸口那只不断转动、散发着深渊气息的魔眼,最后摸了摸覆盖全身的灰色混沌鳞片。
“也许吧。”
我咧嘴一笑,露出口中还沾着圣子血肉的尖牙,“在这个鬼地方,当人……是活不下去的。”
我不再理会这些被吓破胆的修士,转身面向方舟。
青萝站在气闸门口,隔着厚厚的透明合金窗看着我。她的眼神依然平静,但那只放在控制台上的手,指节却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一步步走回方舟,每一步都在虚空中留下一个灰色的脚印,久久不散。
当我回到甲板上时,张凡手中的铁剑发出了一声悲鸣,剑身上的锈迹更多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剑收回背后,转身走进了舱内。